就像生物切片一样,断腿横截面清晰晦败地袒露着。肌肉纹理近乎透明,血管组织纤毫毕露,仿佛超市生鲜区的刚包裹进保鲜膜的生肉,带着令人战栗的新鲜。
血已经止住了?还是说流干了?
被利器整齐切开的腿整洁干净得仿佛不曾有血流通过,就像有人用透明的玻璃片压住了切口处,得意地将处理干净的截断面展示给我们看。
不,这不可能,正常人断了一只腿,伤口处怎么可能干干净净,像个假人一样。
再说了,楼梯上和教室外面都是血。
“小决,你愣在那儿干什么,快过来搭把手。”遥月心和刘峰正在给昏迷的吕梁包扎。
刘峰解释道:“虽然很奇怪为什么伤口处一点血都没有,但暴露在外总是不好的,先简单处理一下。”
吕梁面色苍白,但胸口的起伏还是有的,倒是和他一起的李智明,不知道去哪儿了。
将一楼的小泽一郎等人喊上来后,几人看到地上的血和吕梁的断肢俱是一惊,文杞更是吓得不敢进音乐教室。
我们束手无策地围着吕梁。他这种情况,如果是在现实世界,不及时就医的话,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小泽一郎说:“看上去是被锋利的刀瞬间切断的,不然伤口不可能这么平整。”
吴庸环顾四周:“这里没看到有这样的刀。根据我们的经验,我们受到的攻击来自于每个屋子本来存在的东西。但这个音乐教室只有一整面墙的镜子和简单的陈设,一眼望到底。”
镜子这种东西,除了能反射在它面前的物体,还总是和一些不好的东西联系在一起。
“没找到李智明,其他几个教室都很普通,厕所也找过了,没有发现。”刘峰回到了音乐教室。几分钟前,他带着跟他不对盘的陈聪去找李智明,遥月心怕他们又打起来,自告奋勇也跟着去了。
“如果我是李智明,我看到吕梁腿断了,肯定第一时间就想到下楼喊人帮忙”,文杞猜测道,“也许是在楼下哪个房间困住了,你们要不要去下面几层找找?”
“你说的有道理”,刘峰道:“但我刚刚去楼梯口仔细看过了,没有下楼的脚印。楼梯上全是血,如果他下楼了,一定会留下痕迹;往五楼的楼梯我也检查过,没有血迹。如果他还活着,他一定还在这层楼里。”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一开始上四楼的场景,除了血和断肢外,确实没看见其他异样。
文杞犹想反驳,刘峰却沉痛道:“我们还是不要胡乱猜测了,如果没有晚十分钟上来找他们,也许就能阻止悲剧发生。”
文杞脸色一白,讪讪地闭上嘴。因为当时就是她猜测吕梁和李智明去上厕所了才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