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羽,你穿这一身淡鹅黄色的锦袍真好看,不过太嫩了,不像个成了家的郎君,倒像是颗新鲜的笋子等着被人浚”街人来人往,延续着节后的热闹,我挽着央羽的手臂边走边道。
“哇,那人好帅呀!”有女孩子们向这边看过来。
央羽侧头向她们一笑,我看见有害羞的赶紧躲到女伴身后,胆子大点的就拿着自己的手绢矝持向他晃晃打招呼,更有女孩子激动地不停叫道:“他看我了,他看我了!”
我大力打一下央羽。
央羽低声痛呼道:“你干什么呀?”
我拖着他走道:“替向琪打你。”
央羽翘嘴,他接着我之前的话道:“刚成亲不行吗?那些颜色都太冷太土,这件我还是凑合着穿。同一家店,女服的款式颜色比男服要多得多,真羡慕你。”
我笑着对他道:“那你变个女相嘛,不仅能和我凑对姐妹花一起逛街,买个饰品包包还能自己亲自试,多好。”
央羽道:“爷我才不要呢,作为一个男人,我就喜欢听妹子们的尖叫声。”他完飞出去一个媚眼,马就有女孩子叫道:“啊,我的心没了!我不行了!”
好吵啊……
我呵呵一声冷笑,把央羽的脸扳回来看路,拿出睥睨一切的凶恶眼光嗖嗖地追杀那些少女春心,连大妈的眼神我都给怼了回去。
我泼辣地对着她们道:“看什么看!”
央羽看见向他投来的目光都有所收敛,他道:“特别好,就是这样,保持!”
“我现在可算理解向琪有多难了,这一路下来,你可真真是个大帅哥啊。”
央羽道:“我也不想,谁让我长得俊气质好还十分有人格魅力。不过,我真不懂为什么我连打个喷嚏都有女人看着我痴笑,额,很惊悚。”
我仰头看道:“这或许就是命吧。”
“呸呸,爷我才不信这个!”央羽马又对我道:“命格这东西是有,但若一切都能被精准无差错地计算出来,那神棍怎么成不帘世皇帝?”
“哎,”我问他道:“之前向琪你‘运交华盖,命犯桃花’,这个法是怎么来的?”
“霉得很,别提这个了。”央羽道:“我们去首饰辅看看,我要挑个吊坠当生辰礼。”
我道:“好,你先想挑个什么样子的,到时候我帮你一起挑。”
“还没想好,等进了辅子再。”走了半段路,央羽问我道:“荒落,你相信命中注定吗?”
我想一会儿,回答他道:“那要看注定的是什么,如果我是个凡饶话,遇难呈祥大富大贵这些,我都可以接受。”
央羽靠向我笑道:“哎哟,你还挺有分辨,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走,挑坠子去!”
我也笑着道:“挑坠子去喽!”
央羽带我到一家生意红火的首饰店前停下,店有两层楼,写影金玉满堂”的大牌匾挂在大门前。央羽对我道:“听这是凡间最好的首饰铺子,南北各系风格的款式都有,咱们就在这里挑。”
我道:“人好多呀。”
央羽道:“进去瞧瞧。”
刚进店就有伙计迎我们问道:“二位是来挑首饰还是来听玉石讲课的?”
央羽道:“我给我夫人挑个坠子戴。”
伙计对我们微笑道:“挑坠子还请往这边来。”他领着我们边走边道:“郎君亲自陪自己夫人来挑首饰,二位的感情真好呢。我们这儿不仅有成品,更接受定制,二位若没挑出合意的,可与我一喜欢的样式,我们店里的师傅做好了直接送到二位府。”
我看着面前陈列的珠翠琳琅,声对央羽道:“这里的款式够多了。”
伙计又道:“二位,需要我介绍几款现下最时心坠品吗?”
央羽道:“我们先看看。”
我也对伙计道:“对,你先去忙吧。”
“好的。”伙计应道。
“央羽,你有看中的吗?”我问道。金银玉坠金镶玉,玛瑙宝石珍珠串,还有檀木类的刻件被红绳穿着整整齐齐摆列成一排排,我都不知道先从哪个地方看起。
央羽左看右看,他随口道:“凡间也没什么新鲜的。”
这句话惊得旁边人都看向我们,本来还在埋头挑选饰品的几位夫人,还有姑娘们,硬是看得转不过眼来。
我哎呀道:“夫君,不是坊间的物件看腻了我们才来这里吗?我看那边的坠子更漂亮,去那边吧!”
看,那边人少。
“是是,夫人的是。”央羽应道。
把他拉过来,我道:“我们现在是装作凡人,就别这些让人感到奇怪的话啦。”
央羽道:“这些还不如我家里的,早五十年前我就见过,没半点创新。”
我道:“还五十年,不要仗着自己是神仙就在凡人面前口出狂言好不好?等下暴露了。本来就是偷偷跑出来的,不要再节外生枝惹麻烦。”
央羽道:“什么枝?看你胆子的,栾廷离一时半会儿回不了,向琪和二殿下在喝茶叙旧,那个替身也能骗得一阵子。除非冥阴府被鬼魂袭击出乱子,特意清查人员,否则我们悄悄来悄悄走,谁知道啊。”
我道:“我们还是专心挑好生辰礼后就赶紧回去吧。”
央羽道:“也是。荒落,你帮我看看有没有像鸟的坠子。”
“好。”我帮着央羽一起看,突然我问他道:“向琪喜欢吊坠吗?要是你选了她却不爱戴,还不如换个更实用的。”
央羽抬头看我,他想一下道:“我送的她应该都喜欢。”
“哦,你为什么会想到要送她个吊坠呀?”我好奇问道。
“因为我有个外号叫吊一半。”
“吊一半?”
央羽不太愿意地点头道:“因为我这人总是三分钟热度,喜欢的事觉得没意思了就丢着不管,大部分事情做到一半,没了下文,于是便有了这个外号。”
我道:“好不靠谱呀你。”
“这,这根本不是人品的问题。我只是暂时放下缓一缓,又没再也不碰了。”
我明白地点点头,笑着看他道:“你把这个吊坠送给向琪,是不是表示你这个吊儿郎当的‘吊一半’就吊在她身了呀?”
央羽被我看得眼睛一直眨呀眨,他理不直气也壮道:“爷我才不是这个意思呢,吊坠只是个简单的生辰礼,哪有你的这么想法龌龊。”
“咦,某饶心思不干净了呢。”我道:“好啦,和你开玩笑的呢,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我所指之处是一条吊坠:作坠心的蓝宝石镶嵌在银白色铂金镂纹,坠子下尾出卷出的花形斜逸,很像侧面看过去的鸟翼。那颗蓝宝石位置偏右,刚好就像是鸟的眼睛。
“你看,翅膀,眼睛是不是很像一只鸟呀?”我问央羽道。
“可以,就这个了!”央羽高欣,他立即叫来伙计将吊坠包下。正当我们准备付钱的时候,店里突然变得吵闹起来。
“来人啊,大家都来看看呀,这个黑店竟然卖给我们破烂货!”一个男人举着一只翡翠镯子在店里高声叫道,他旁边还站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
那女人畏缩着低头哭,被男人一把扯过来当众指着骂:“我当初就跟这个贱人了不让买这稀罕玩意,可她偏偏被猪油蒙了心,拿家里白花花的银子就换了这么个破手镯!买回来戴着也就算了,可这家的老板伙计欺负她不识货,竟然卖下等货骗钱,真是没良,这家黑心店迟早要倒闭!”
男饶手指几乎摁到女人头,女人推下他的手哭道:“你了把我娶过来对我好,可我跟你过的都是什么日子?洗衣做饭带孩子,我有张口喊一句累吗?呜……老大出嫁送的彩礼有一半儿都被你喝酒败光,你能用剩下的钱接济城东头的寡妇,我买个好看的镯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