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萧与当归趁着医仙醉酒还在熟睡的情况下,收拾了一番,出门下山。
朝颜和苏木前来送行,到了不渡河,朝颜感到些许伤感,恋恋不舍。
过了不渡河,她和二师兄便不再送了。
“大师兄你真的不和师父打声招呼了吗?”朝颜远远呼喊道。
楚萧和当归立在竹排上,楚萧朝着岸边的朝颜挥了挥手,当归面无表情,只是远目看着周围的风光。
这样的熟悉景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见了。
见朝颜问他,当归轻轻摇了摇头,淡淡道:“不了,你们回去吧。”
他知道,如果师父醒来见他不声不响就这样离开了,肯定会生气骂他。这样悄无声息走了,也免得一番分别,徒惹心中不爽。
楚萧扬起笑脸,对岸边喊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们回去吧,江湖再会!”
她和当归要回古洛了。
楚萧虽然脸上透着笑,心里大多在想着,回到古洛,她和当归会否就要分道扬镳。
“你回到古洛后要去哪儿?”楚萧看着当归逆光中的脸,低头问道。
当归收回目光,转过头,看向楚萧,欲言又止。
楚萧见他这副模样,开始狐疑昨晚自己醉酒到底有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从昨晚到现在,当归神色淡淡,也不主动和她多说一句话,她认为是他的性子使然,可是刚才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又叫她心里起了疑。
“昨晚我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吗?”楚萧伸出手,指尖先是指了指自己然后说到“过分”二字时,指尖又指向当归。
指意很明,她相信凭着当归的机敏,一定能知晓她是在暗问她昨晚有没有对他意图不轨。
当归眨了眨眼睛,轻轻移开步子,言其他:“到对岸了,走吧。”
当归竟然不愿直面回答她这个问题,眼神闪躲,楚萧心里一咯噔,难不成自己昨晚真的做了很过分的事?楚萧心里就像是有着无数蚂蚁在啃食一般,焦躁不安。
下了竹排,她与当归并肩下山,她心里藏了一肚子的话想要问出来,可是当归那样不耐的表情明显是不想多说。
到了山脚下,开阔的路放眼可以看见,楚萧心事重重,低声问道:“如果......如果昨晚我真的对你做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我可以对你负责的。”
楚萧真心所言,只见话音刚落,当归眼角狠狠一跳,更是加快了步伐向旅店的方向走去。
见当归步伐明显加快,楚萧更加心虚了,他种种奇怪、反常的动作好像更加印证了她心中所想。
不知怎的,楚萧心里虽然心虚,但从心里还是生出一些喜悦感,也许这也是证明着他们的关系更进了一步。
楚萧加快步伐跟上当归,在后面扯住当归的衣袖,一脸认真地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被楚萧这么一拉扯,当归怔怔地站定在原地,如果说昨晚谁做了什么过分的事,那应该是他,他昨晚借着酒意轻薄了她。
现在的她,一脸认真的扯着他说她要对他负责,当归的心里不好受。
“楚萧,你很好,你没做错,做错的是我。”当归反手扯住楚萧的手,只是短暂地轻轻握了楚萧的手,而后松了手。
一时的手温热相握,楚萧心跳如雷,他,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的错?
楚萧还在仔细回味刚才那一刻的亲密,痴呆呆地道:“没错,没错,我们都没错。”
只见当归向店里走去,楚萧扬起笑脸随着他走去,二人在店里休整了一番,楚萧去马厩拉了小泥巴出来,揉了揉它的脑袋,一脸宠溺。
“好久不见,小泥巴。”
小泥巴哼哧哼哧了几声,好像是在不满主人消失这几天,它受冷落了。
当归看着这通体雪白的宝马良驹竟也想起自己曾经的最喜爱的一只猫,只是后来它冻死在府门前。
那时候父亲总是见不得他有特别喜欢的东西,不论是人或物。只要他显得格外喜爱,那么他们的下场就是消失在这个世间。
稚童时候他总以为是自己不配喜欢这些东西,这样的结果,也让他害怕去喜欢,尝试去喜欢,后来稍大一些被父亲送去师父那,再不见什么喜欢的东西,看什么都像是一个样子,了无生趣。
他身上有很大的担子,怎么就叫他见了楚萧。
“走吧,我们回古洛吧,我雇了一辆马车,我们乘马车回去吧。”当归看向楚萧的眼神在不觉间已经变得温柔了。
楚萧点了点头,又是揉了揉小泥巴的头,将缰绳递去小厮手里,十分愉悦还耐心提醒道:“你把它牵出门口。”
吩咐完,楚萧又向当归走去,扬起笑脸,双眼弯弯。
“当归,我骑马回去,你身子不宜受冷风,就乘马车吧,你掀开帘子,我就在外面。”
“小泥巴性子烈,别人骑它,估计它会有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