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得心对待了,我们都还是仔细些好。”宫人们着都纷纷表示赞同,点零头,而后便又是一群人散了去,各司其职。
楚萧紧锁着眉头,一只手握着门栏,将她们口中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去,一双美目带了几分无奈,而后慢慢松开了那门栏,向殿里走去,只是还没有走几步,那一颗心里是越想越生气。
如此楚萧干脆在地上用力地跺了几脚,只是完全没了法子,这几那季陵澜白的脸上波澜不惊,问他什么他都闭口不言,只叫她在这儿安心住下去,等真的到了时机就会安排她进去见人,这实在让她无话可,追问几次也还是一如当初,闭口不言。
她在这儿快要憋出病来,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整日里无所事事,每日里都围绕在这一群宫人中间,被她们问来问去,今日用些什么吃食好呢?楚萧不免烦闷。
楚萧仰头长长叹息一声,心中腹诽着,欲要张口大骂,身后却缓缓传来脚步声,楚萧正要偏头看去,却已被季陵澜白先声夺人。
“在你身后就见到你那张牙舞爪的模样,怎么了?在大哥宫里还有人敢惹你不快吗?”
“告诉大哥,大哥好重重罚她们!”季陵澜白着便扬手轻轻拍了拍楚萧的软发,似乎在安慰楚萧一般,只是楚萧却完全不受他的任何蛊惑,扬手就挡开了他的手,神情里有着一丝不耐烦,低声道:“季陵澜白,你,我这在你宫里到底还要待到什么时候,我真是快要厌倦了。”
“好了,好了,明日就安排你去见面了,晚上陪大哥喝几杯可好啊?”季陵澜白着却还是再次将手伸了过去,在楚萧的头上用力地揉了揉。
这周围的宫人都微微抬起眼看着眼前两饶亲密互动,不免觉得有些暧昧,纷纷将自己的脸低了下来,真是想不到世间还有如此大胆之人,竟然敢直呼太子殿下的名讳,这实则是大不敬啊。
只不过太子殿下似乎并没有大的反应,反而是有些宠溺地看着这位姑娘,想来在太子殿下的心中占据着重要的位子。
宫人们如此想着便将头低了下来,认认真真做着自己应当做的事情。
“你还有心情喝酒?”楚萧翻了个白眼,便坐到了旁边的案桌上,抬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慢慢地将茶水送入自己的嘴边。
“怎么了?喝酒又怎么了?今日被那些老臣联合起来摆了一道,我这心里不大舒服,想着喝点酒排忧解难。”季陵澜白着便闭上了眸子,转身将自己的外衫脱了去随意扔到了一边,很快便有宫人收了过去。
季陵澜白就这样慵懒地窝在案桌里,抬起手给自己也斟了杯茶水,缓缓将其放在案桌上,然后便有些疲倦地向后仰去,神色淡淡。
“所以呢?”楚萧看着他这副郁闷,懒散的样子以为他是真的在议事的时候挨了骂,所以便撇了撇嘴,怎么,这季陵川云都是宠爱这个儿子的,也不会罚的太狠吧。
“所以?所以今晚用饭前我被父皇狠狠痛骂了一顿,而后连饭都不让我碰,直接将我踹了出去,你觉得这样我好受吗?真是的”季陵澜白着,那眼底的眸光寒光一闪,如墨的黑发垂在自己的肩下,盘虬着的玉冠在发顶前显得他格外冷峻。
“昏君的事就不用给我听了,我不想知道。”楚萧翻了个白眼然后便伸手杵在案桌的一旁,翻了个身背对着季陵澜白,眼神里有着不耐烦的模样。
只是在“昏君”二字出口时,季陵澜白的眼皮却狠狠一跳,手中紧握的茶盏就在这一刻砰然碎成了两半,响声听起来十分清脆,楚萧缓缓扭过头来看去,见着季陵澜白眼底的一片肃杀,淡淡又了一句。
“诬杀忠良不是昏君所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带给我们楚家的痛苦,他才是真正的执行者,不是吗?”楚萧着便闭上了双眼,眼前一片空洞,似乎什么都看不清了,只能那到那血流成河的将军府,她哪怕是在无能,也久久不能忘记这个祸事。
“是!可是萧萧你活下来了,不是吗?你当真以为凭我一个人就真的能如此容易放你走吗?你以为呢?是他,他的准许,我才能将你放走。就算你恨他,到了如今这个时候,一切都该先放下了。”季陵澜白着便扬手唤道:“来人,给本宫将那上等的竹叶青端上来。”
“是,殿下。”宫人远远高声应道,随即便去安排了。
楚萧听着季陵澜白口中所,心中不免讶异,只是到底还是害了她楚家,楚萧长长叹息了一声,而后端直着身子歪过头看向季陵澜白,神色多了几分考虑,就这样认认真真地盯着季陵澜白,想要从季陵澜白的脸上看见一分一毫的破碎。
二人就这样对视着,而后楚萧便突然大声仰头笑道:“难道就因为他放过了我,我就要对他感恩戴德,我就该忘记他杀了我父亲母亲吗?”笑着笑着,只见楚萧暗自用力将指甲深深嵌进自己的手心里。
“萧妹。”季陵澜白看着她笑着笑着那愈发扭曲的脸,第一次觉得是如茨可笑和可悲,那放肆上扬的嘴角上慢慢地滑落了一滴泪,这就样悄然地落在了案桌上,声音不可闻,只是却像空白的宣纸上落了一颗叫人心碎的血。
“殿下,酒来了。”宫人慢慢低头跪拜道,得了季陵澜白的允许,慢慢将酒和菜肴摆上了案桌上,只是安心端材时候却在眼底的余光里见到了双眸通红的楚萧,便知情况一定不好,想着便要退下。
“下去吧。”季陵澜白挥手而过:“今夜本宫没唤不许进来。”
“是。”
待周围一切都安静下来,季陵澜白端起酒壶给楚萧斟了一杯酒:“来,喝,一杯解千愁!”
楚萧就这样紧紧盯着那三壶竹叶青,神情呆滞,微愣着,总觉得这一颗心被狠狠凿碎了,当初那些时光她最喜欢在半夜里去季陵祯那儿讨酒喝,他一直都是一副沉稳端重模样,只是到最后她却成了他最大的算计对象,这便是可笑,可笑至极。
“这竹叶青就这么好喝吗?好喝到我们都失了那最原本的一颗真心?”楚萧盯着那几壶竹叶青,呐呐自语,季陵澜白手心里握着酒盏,手悬在半空,一直保持着将酒壶递过去的动作,只是楚萧却迟迟没有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