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待等风走,晚霞出,归鸟点点入山林。
待等云揽红日落西山,马踢尘石嘶鸣远。
日落西山后,明月出了来。
月明星稀,孔雀东南飞。
五里清风一徘徊,吹散落叶慢尘埃。
灵柩静静地看着茶炉下的火,金色的金乌火。
从天色正明,到了夜色正昏。
对与错,正与魔,就像敌国两军,交战于其脑海。
论对,何错之有?他是掌门,掌管山门命脉,背负的不仅仅是正义,还有太华宗的生死存亡。每一个消散的弟子,对于宗门而言,都是损失,教其遇锋而避,何错之有?既然为掌门,不圆滑些,如何在众多宗门之中,夺得一席之地?
论错,大错特错。太华宗是正道魁首,若不能携正义而走,不能匡扶正义,何以衬得上这天下第一宗之名?太华弟子,走正道,行正义,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因为太华宗乃正道之师,是正义之师,不是魔道的藏污纳垢之处!
对错之言,皆是有理。
却又无理,凡事唯有度。
可是,他灵柩也是第一次成为太华宗的掌门,是正道的掌门,这度该如何把握?这是一个问题。
俗话说的好,打得小的,就会迎来老的。
这个问题狠狠地打了灵柩一巴掌,他总得找人护着。
灵柩叹了叹气,离开了软榻,走出议事殿。
揣着手,抬头看天,“原来都这么晚了?”
灵柩叹了叹气,沿着广场,走到了峰台,坐着拂尘,缓缓地思考着。
“向左还是向右?”左边走是千识峰,藏经阁里有老人;右边走是凌云峰,弟子院中有长辈。
“左!”灵柩心念一动,拂尘朝着左边飞去。
可刚飞没多久,却停下来了。
“不行,要是找他,万一被骂怎么办?都几千岁的人啦,还是算了!”灵柩羞愧几分,转头朝着右边飞去。
刚飞没多久,却又停下来了。
“师叔虽说是长辈,但是年纪也不过虚长我,几十岁,差不了多少,”灵柩觉得,青玄子虽说是他长辈,但是年纪跟那老先生想比,还是太嫩了,再说了,年纪相仿,万一也不知道,可不就是白走一趟,“不行,还是得朝左!”
心念一动,拂尘朝着左飞去。
“不行,万一被看出来,那可怎么办?”灵柩摇了摇头,“算了还是去找师叔吧!”
拂尘转弯朝右。
“不行,师叔祖不靠谱,愣愣的,说不出什么东西,还是找前辈吧!”
拂尘转弯朝左。
“不行,前辈说话比自己还要神棍,说话留一半说一半,万一听不懂,还得挨训!”
拂尘又朝右。
可是,又停下来了。
左右之间,徘徊绕圈,灵柩总是能找到借口。
“不行,到底去哪啊!”灵柩抓耳挠腮,那拂尘更是眼冒金星。
终于拂尘罢工了,绕圈之中,灵柩摔落而下。
“哎呦!”趴在了一棵悬崖峭壁上的歪脖子树上。
可是还没说几句,那树干断了,他又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