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闻言,陈氏满眼疑惑。
“这,不是说,不是说卫儿他……”
自杀?这,这不可能……
不等她说完,宋福庆便颔首:“好,既然如此,那就按自杀来结案吧。”
陈氏惊谔,对于此结果,自然是难以置信的。
之前还听见华采衣头头是道的分析,定是有人谋害了陈卫,怎么这会儿就变成板上钉钉的自杀了?
“不,大人,我不信,我不信卫儿是自杀的!我……”
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儿,不明不白地死了,今后让她这等孀妇该如何苟活?
她双目含泪,强忍着痛苦,转而祈求张狂:“张狂,求你了,你再验一回吧……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张狂见她质疑自己的判断,顿时拉下了脸。
“姓陈的,你这话是何意?莫非是觉得我眼瞎检验错了不成?”
他气焰不低,冲着陈氏大声嚷嚷,吓哭了她怀里的敏儿,拿在手中的拨浪鼓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他小嘴一张,哇哇地哭出了声。
宋福庆捂上了耳朵:“还不快把他给我抱出去?”
也不知是怎么的,敏儿竟真的听话地闭上了嘴,停止了哭喊。
华采衣转头看向敏儿,两三步走过去将宋福庆挂在一旁的虎皮大袄取了过来,利索地将敏儿包在了厚暖的披风里,自言自语道:“敏儿是着凉了吧?”
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不带一丝犹豫,宋福庆双目圆睁,这才反应过来:“你这是作甚?”
见门外有百姓探头张望,他咳嗽一声,强压怒气,命差人将披风夺了回来。
差人拿过披风还给宋福庆,此时他的脸色已然是很臭了,本想着等会得好好惩戒这个华采衣,这会儿他视如珍宝地接过披风,抖了抖,莫名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用手一摸,湿热又充满了尿骚味的手感……顿时让他的表情变得犹如亲眼看见自己的夫人被人轮了似的难看。
“你……”
这可是他托人花重金才弄到手的虎皮大氅,无论皮质外形手感,不知甩了其他大氅多少条街,就这么给,这么给糟蹋了。
宋福庆眼前一黑,捂住胸口,唰地站了起来。
“……本县跟你没完!”
早想煞他威风了。华采衣心里自然是得意洋洋,面上却肃恭不已:“大人,我认为陈卫的死并不是自杀,要不再重验一遍?如若就这么草草结案,也不好对外头的邻里乡亲们交代吧?”
末句才是重点,果真,宋福庆被噎,顿时将本想脱口而出的骂词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