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新皇登基大典,低调但不失威仪。正阳殿群臣参拜,父亲好不威风。明泽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莫名觉得陌生起来。
散朝后,明泽走在通往午门的甬路上。身后有人唤他,转身看是伯父平北王彦之道。
“伯父。”明泽深辑一礼。
“听说你又大功一件。”
“伯父取笑我。”
“哈哈哈哈,哪有取笑。醉仙居新来一个厨子,小菜做的一绝,走着,陪伯父喝几盅。”
“恭敬不如从命。”
醉仙居。
二人雅间对坐。
“我点的菜怎么还没来?”之道拍着桌子大叫。
“马上就来,王爷再等等。”店小二陪着不是。
“等不及了可以换别人做呀!好像本姑娘乐意给你做似的!”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明泽一阵恍惚。
是她?
雅间门打开,明泽又看到他魂牵梦萦的那片红色,若莺还是穿着一身火红,映照脸色娇羞,她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几盘小菜。
“我的菜可不是给普通人吃的。”若莺笑颜如画。
“那你给谁吃?”
“像您这样的大人物啊!”若莺歪着头,笑语嫣然。
“哈哈哈哈哈……”平北王仰天大笑。“这丫头,古灵精怪的紧。”
“对呀!”明泽眉梢眼角皆是温柔。
若莺向他努嘴,他看着她笑。
“老人家,您今天带了客人给我,我特意多烧了一道,这条鱼是我送的。”
“那我可是要好好尝尝。”
若莺拣了一块肉夹到之道碗里。“您尝尝。”
“哦,老夫尝尝。这丫头与我有缘啊!来,叫声爹听听!”
若莺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哪就叫爹呀!您这么年轻,不如叫您大哥吧!”
明泽不知是被她的话惊到还是被酒呛到,剧烈咳嗽起来。他指着若莺,“快,叫义父。”
“哦!”若莺得令大大方方跪在之道面前,“若莺拜见义父。”
之道指着跪在地上的若莺问明泽,“这就收了?”
“收吧!反正又没女儿。”
之道一拍大腿,“收了,以后你就是我平北王的干女儿。”
“平北王?”若莺瞪大双眼,一不小心认识个大人物。
“我还有道菜在烧,我去瞧瞧,义父,您先吃着。”
看着若莺离开,之道捻须微笑,“这丫头你认识?”
“啊?”明泽故作耳背,“伯父说什么?”
“我人老了,眼还不花!你俩人挤眉弄眼当我瞎了么?你让我认个干女儿我就认,当我老糊涂?”
“伯父英明神武,我怎敢?”他忙给之道斟酒。“那个姑娘,我喜欢她。”
“你可是与岳凡有婚约的。你敢胡闹?”
“呵,伯父你看那岳凡,自命不凡,眼高于顶,是我敢娶她,还是她肯嫁我?”
“眼高于顶,还看不见这一国之母的位置?”
“伯父又说笑。”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一饮而下,“是我爹做皇帝,不是我。”
“可你爹也是替你争的这一国之主?”
明泽不屑地一笑。
“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轻易让掉这唾手可得的王位?因为你!”
“伯父的话明泽受不起。”
“因为你这张脸。”之道神情凝重,眼神里蔓延着恐惧,“你祖父每每梦魇,我都侍奉在榻,我亲耳听到过青冠帝的追魂索魄之声。那声音空灵飘渺,沁皮入骨。”
看着他的眼神,明泽感觉汗毛乍起,“伯父,这句玩笑过了。”
之道看着他的样子,端起酒杯哈哈大笑起来,“本王闲云野鹤惯了,做个闲散王爷不比做那个整日惴惴不安生怕哪日被人夺去皇位的皇帝来的清闲自在?我呀!还是吃喝玩乐在行!”
“伯父醉了。”明泽看着他癫狂的模样,心烦意乱。
2
至阳城的大街上,明泽被若莺牵着手行着,一路上行人纷纷侧目,此二人甚是般配。
在一家店铺门口若莺停下,它张开手臂,似要把这家店抱入满怀。
“你看。这是我的。”
店铺还在装修,万掌柜正在指使一大帮奴仆院工收拾,看到若莺忙不迭地出来见面。
“二当家的,您来了。”
“叫我大小姐,龙姑娘都成,这又不是在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