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刚刚竟有些许走光的女孩一声尖叫,紧紧抱住了自己的胸口,鸭子坐在地。
完了......什么都被前辈看见了......
这下真的要嫁不出去了......
其实江临什么都没看到,毕竟月黑风高的,外加古代女子皆是穿着肚兜,所以除了看到一点北半球之外,江临是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我之所以覆灭了邈水宫,不只是因为沁儿和你的母亲,最主要是因为我心里不舒服,心中感觉闷了一口气,于是我就那么干了,所以我不是什么好人。”
转过头看着星空,江临继续道。
“让夏桔掌握邈水宫,也不过是我出于和她的交易而已。
最后我临走时对治怆宗的那两剑,那也是我给他们震慑而已,要不然他们以后是不会听话。
所以,总而言之,我真不算好人。”
“算的......前辈算的!”
江临话语刚落地,慕容沁跪坐在江临的身边,认真地看着江临:
“前辈救我了我和母亲,也帮助邈水宫那些女子重获自由,更是让治怆宗收敛了行为,还少掉了许多恶人,前辈做的这些已经足够!而且……”
“沁儿?”
紧紧抓着裙摆,少女勇敢地抬起头:“虽然沁儿是一介女流,但是父亲大人曾经跟沁儿说过,世界没有单纯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
但是一定要好好珍惜那些对自己好的人!
前辈!沁儿想学剑!”
看着少女认真的眼眸,江临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是好。
其实吧......江临只是稍微感慨一下自己而已......
就像是辈子大晚的,身为网抑云选手的江临躺在床听着歌,感慨着世界的无常,让歌声痛击你的心灵。
江临也明白,毕竟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单纯的善与恶,每个人都是混沌的集合。
一开始来到妖族天下的时候,江临或许还有些迷茫,被妖族天下的一切冲击着三观。
但是后面江临就恍然大悟了!
这个坑爹的妖族天下要改变确实很难,需要从大的层面下手,从小的层面去纠结是没有用的。
如果要真的清理的话,那恐怕妖族天下绝大部分的人或妖都得死了。
试问在妖族天下,有多少人是没有手头沾染无辜血液的。
江临也不打算在这种地方纠结。
反正自己既然来了妖族天下,那自己就坚持自己的原则,再准守这个天下的规则!
遇到让自己恶心的妖或人,杀了便是。
遇到几个可以救的人,顺手而为便好。
仅此而已。
毕竟自己又没有想过要像那一位红发土狼一样去做“正义的伙伴”去拯救所有人,这太理想化了......
与其那么累......那自己还不如做切嗣帕帕。
再说自己本来就是反派的说......
没想到自己的感慨倒是让这位少女认真了起来。
不过……
江临撑坐起身,转过头看向慕容沁:
“沁儿,你真的想学剑吗?”
“嗯!”女孩点了点头。
“那沁儿,你学剑是为了什么?话说前面,我可是没有想过要去改变这扯淡的天下的,毕竟太累了......所以沁儿也不用帮我,那么,摒除这一点,沁儿学剑是为了什么?”
“我......”
少女贝齿轻咬着红唇,手指紧紧捏着裙摆。
江临也不着急,只是等着少女的回答。
只是当女孩小嘴微张想要开口之时,江临又一次打断:
“如果沁儿你是想保护你的母亲的话,那也没有什么必要的,因为我有能力保证你和你的母亲安稳地度过一生!”
刚要开口的女孩听到江临的话语,再次闭了樱红的小嘴。
江临依旧是等着她的回答。
虽然江临很希望她能够跟自己学剑,但是修行这种事情,首先要做的,就是要知道自己为何修行。
当初师父问自己的时候,自己回答的是“想要活下去”。
那么现在,自己问她,她又会给出怎样的回答呢?
“沁儿很弱。”女孩紧捏着裙摆,声音很小。
“嗯。”江临点了点头,让少女继续说下去。
“沁儿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修行的天赋。”
“嗯。”
“在遇到前辈之前,父亲死去之后,沁儿便只有母亲,所以沁儿想要保护母亲。
前辈说可以保佑我与母亲一生平安,沁儿是相信的!
但是.....”
许久,女孩抬起头,眼眸中是坚定的火焰,是她透彻的心。
“但是沁儿现在想要站在公子的身边,看着公子眼中的世界,想要看着妖族天下是否真的无药可救!沁儿想要知道,为何这个天下会是这番模样!”
少女的双眸与江临对视在一起,二人之间没有旖旎,有的也只是叩心。
“你确定吗?若是你当一个普通人,可以安稳度过一生,可以嫁一个好的人家,相夫教子,和乐一生。
可若是和我学剑,那么你便是剑修,山人杀你无需理由,因为修士之间因果自负。
而且你会越来越漂亮,你的美貌会给你带来不小的麻烦!
你也会因为漫长的寿命而看穿世间的冷暖,看到你最不想看到的一面。
可能你会麻木,甚至你可能会因为你境界不涨痴迷修行而迷失自己,成为你最讨厌的样子,和你当初最讨厌的人别无两样。
尽管这样,你还要和我学剑吗?”
“前辈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吗?”
江临一笑:“这我可不敢保证,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那沁儿更要学剑了!”
“嗯?为何?”
看着江临,少女微微侧头,弯眸一笑:“因为若是前辈要变成了前辈当初最讨厌的模样的话,沁儿会打醒前辈的。”
晚风轻轻拂草地,抚弄着少女的青丝,皎洁的月光依旧像那调皮的孩子撒着银白色的砂糖。
“那就拜托了啊,未来的女子大剑仙。”如同大哥哥一般,江临使劲揉着她的小脑袋。
“放心吧,前辈。”
端跪在草地,少女小小脑袋也是随着他粗大的手掌轻轻摇晃着。
好像只是因为面前的这个女孩,世间的一切,都甜的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