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谈话的卓然和四兄弟都被吓了一跳。他们讨论的房间比较偏僻,主要是用于讨论怎么给淮盐总会训练的,不方便让别的家人看到,所以卓然是有吩咐的,不让人来这个房间。
家英毕竟经验丰富,反应很快,朝着窗户说道,“是哪位兄弟在此?这位壮士有礼了,家主人是东乡张相公。”
那个人好像有点受伤,一边咳嗽一边笑着低声说道,“你们主仆刚才不正在讨论我吗?”
卓然与四兄弟对了一下眼,晕,说曹操曹操到,我是想开种痘社来的,不是想开黑社会社团做那宋押司呀,怎么什么人都来自己家?
卓然从来没有与这种人物有过来往,也不知道怎么回复,与家英对了一下眼神,就干笑着说道,“东乡张超见过壮士,不知道壮士如何称呼?”
那个人还是在咳嗽,仍然笑着说,“舍身种痘的张秀才,咳咳,不必多礼,说到底是王某太过冒昧了,不知道张秀才对我刚才的那个问题怎么回答?”
卓然这个时候知道自己决不能怂了,不然就会被看扁,好在他这段时间装逼装出了水平,装出了境界,就很洒脱的说道,“如果我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可任凭阁下处置。”
他接着说道,“张家谁敢如此,也都任由阁下处置,我绝无二话。”
大汉不知道怎么就打开了窗户,钻了进来,飘然落地,“张三爷能够舍身种痘,果然有些胆气,不同于那些酸儒,王某佩服。”
说完握拳作揖,但是王壮士身体却不是嘴头上那么牛气,他微微颤抖着,身上衣服破了好几个大口子,不断有血渗出来。背后背着一把刀,把柄上也看得见有血,脚上的布鞋有点破烂,满是泥泞,还湿透了。
卓然看着这位王壮士的样子,知道他在勉强支撑,就让家杰把自己在房间里多余的衣物鞋子拿过来,又倒了一杯热茶,亲自端着,笑着说道,“王壮士来的匆忙,张某来不及准备,请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王壮士也不客气,仰头把整杯水倒了进去,随口把茶叶吐了出去。然后就大大捏捏的坐下脱下破烂不堪的衣服,换上卓然的大氅,然后穿上新的鞋子。虽然人显得很洒脱,不过卓然感觉他眼神很是敏锐,估计是外松内紧。
还对卓然笑着说道,“张三爷的大氅倒是蛮合身的,只是鞋子有些夹脚。”
卓然被他的无奈样子弄的哭笑不得,只得说道,“壮士觉得合适就好,只是我的脚不如壮士肥大,真是委屈了壮士呀。”
“你别一个壮士接着一个壮士的,我兄弟中排行老六,你唤我王六即可。”王六爷嫌弃的说道,又有点悲伤,“我那个死去的哥哥,排行老四,人称王四,唉,真正是枉死呀。”
卓然也有些伤感,就安慰着说道,“四爷的大仇得报,想必四爷夫妻泉下有知,也会安心的。”
王六爷点头说道,“你这个秀才说话,蛮对我王六胃口的。四哥大仇得报,我也算是对得起兄弟一场了。”
卓然看这位大爷情绪还算稳定,就试探的说道,“王六爷,您能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我来介绍一下这四位哥哥,这位是家英大哥,刚才跟您搭过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