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恩不断攻击,子母铁胆呼啸来去。
张浩然则不断闪身避让,在众人看来身处险境,狼狈不堪。
“这小子真是可怜……”
“可怜什么?就算是死在这里,也是他罪有应得!”
“话不该这么说吧?我看他也是被雷火帮逼到这一步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赌徒众私底下议论纷纷。诸般目光射向张浩然,有的鄙夷,有的惋惜,更多的是漠不关心。
葛老拄着黄杨木杖,手抚花白长髯叹道:“徐执事是少有的内劲强者,一对子母铁胆号称穿碑裂石。我看这小子仪表堂堂,才出头为他多说了几句……呵呵!谁知却是朽木不可雕,朽木不可雕也!”
这小子还能坚持多久?
徐恩攻势越来越急,一对铁胆连珠弹般射出飞回,只要这小子被击中身体,无论是哪个部位,都必然身负重伤,性命垂危。
在场中人,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清这场局势。
“徐恩,你就这点本事了么?”
混战中,张浩然负手而立,宛如一柄长剑杵在原地,脸上泛起淡淡的笑意,浑身如沐清风月华,散发出一股浩然正气。
徐恩收回子母铁胆,冷笑道:“小子,就让你见识我的手段!”宛如双龙吐珠,两枚镔铁胆同时扬手飞出,速度恐怖已极。
场边人瞧得胆战心惊,这铁胆无论击在身体何处,势必骨骼粉碎,血肉成泥。
但令众人诧异的是,这小子不知是过分托大,还是愚蠢无知,竟然只抬起了一条右手……
怎么,难道他要施展空手夺白刃的功夫,以一只手掌去硬抓两颗飞空而来的镔铁胆?
这小子难道真有空手夺白刃的功夫?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完全猜错了。这小子施展的根本就不是“空手夺白刃”,而是一种更加精妙、更加上乘的武学。
随着他右臂一划,偌大的赌坊大堂中,清风骤然而生,呼呼而啸,拂面冰凉彻骨……这是什么?
张浩然不理会众人诧异之色,右手并指为刀,划出!
劲风如刀,斩向徐恩。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
柏木地板往前裂开,木屑如齑粉飞扬,一条刀痕一路延伸而去!
徐恩心中也是惊骇万分,他曾听说过,化劲以上高手,飞花摘叶皆可伤人,更有一种玄奇莫测的“捕风为刀”的绝技——捕风为手中之刀,切金断玉,端的是无坚不摧。
果然,只听两道清脆的金属脆响,他的子母铁胆于半空之中,被那柄有质无形的风刀从中斩断,二分为四。
镔铁乃极硬之物,却像豆腐一般被风刀切开?
这一惊非同小可,徐恩立即自丹田猛地提起一口气,双足离地一寸,平身后飞,那道刀痕延伸出三丈之远方才停息。幸亏他经历过不少生死阵仗,才有这般机灵妙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接着张浩然身影似鬼魅般突进,五指扣住他的咽喉,速度奇快无比,根本不容他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那一刻,徐恩面若死灰,才明白自己惹了一个绝不该惹的人。
这小子年纪轻轻,却分明已有宗师级的实力!
赌坊大堂之中,人人目瞪口呆,木立原地,动弹不得。
这一刹那,所有人呼吸静止,心跳冻结。
张浩然拿捏着徐恩咽喉,脸上泛起悠然笑意:“徐恩,我已经见识了你的手段,不知你有没有见识我的手段呢?”
“嘿嘿……”
徐恩嘴角一咧,又露出了一口茶牙,脸上挂起了笑容。
这次的笑容,不再是笑里藏刀的笑,而是人畜无害的笑。
“正所谓自古英雄出少年,我徐恩自愧不如,佩服得五体投地,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