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倒是歹毒。”沈言看着那纨绔子弟,眼中紫青神目微微闪过,隔着好远,那子弟便神情一滞,不顾身边之人的询问,缓缓走了过来。
而此时,人群中有几人相互应和着高声言论。
“这位好像是郡守府负责文事的祭酒大人吧,嘿嘿,人老心却不老,这般含苞待放的两个美娇娘,不知到了床上折腾起来……身子骨可吃得消?”
“你管人家吃不吃得消,这你情我愿的,说什么酸话?前些天,那钱府的老爷不也纳了第十五房小妾么?”
“哈哈,兄台有所不知,我们这位祭酒大人,前些天可是训斥郡丞家的公子贪图美色,不知礼数,如今看来,哼哼,也未见得有多清高持重。”
这番说辞立时将众人所思带向一处,你一言我一语,纷纷鄙夷起沈徽的行径。
而媒婆打扮的老妇此际还在门口喋喋不休,那两姊妹又兀自嘤嘤哭泣,原本还想过来看发生何等事情的沈徽夫人听下人禀告,脸色立时冷了,满脸怒气地转头就走。
沈徽面色又急又怒,但他几时经历过这般场面,是瞻前顾后又手足无措。
忽然,就听人群中响起一声咋喝:“狗官去死!”
“唰——!”一柄小刃自右侧直直地插了过来,速度快得像是一道闪电。
二者相聚不足一丈,沈徽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岂能反应,下意识地朝后倒去,嘴里发出“啊啊”的叫声,心头道:“我命休矣!”
当然,沈言在身旁,自不会放任前世族人出事。
他刚才只是在想,梦中似乎不曾听闻沈徽身死的消息。
如此说来,随着自己命理的改变,许多曾经发生过的事已然脱离了原本的轨迹。
他于是看向那持刀的布衣青年,满脸狰狞,眼中尽是仇恨。
而一旁姊妹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之色,“吴……”右边的姑娘刚要喊出声,就立时被左边的捂住嘴。
“这……应当不是郡丞的公子安排的吧。”沈言自觉一个纨绔,还没那胆量谋害入了品的朝廷命官,而青年小刃中常人不能看到的些许黑气更令他眉头一皱。
眼见长刀便要贯入胸口,沈徽危在旦夕。
“铮——!”一指浊气弹出,隔空弹在小刃上,小刃立时被谈飞出去,不知所踪。
布衣青年更是虎口淌血地跌出人群。
不过,这家伙似乎有武功傍身,在空中一个鹞子落地,竟是稳稳当当地立住了,不禁让沈言啧啧称奇。
青年一脸骇然地四处张望了眼,终究没发现出手的是谁,当即一瞥门口的姊妹二人,转身恨恨离去。
这一连串事情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此时才反应过来,都是一阵后怕,便要纷纷散去。
此际,一位锦衣纨绔一脸迷糊地闯了进来。
“诶,我这是怎么了?我不是在后边看热闹呢?”沈言收回法力,纨绔子弟恢复神智,一看居然来到了沈徽的府院门口,不禁脸色讪讪地对着被下人扶住的沈徽道:“嘿嘿,这不是沈大人么,小子冯佐见过了。”
这厮正是冯郡丞家的公子冯佐,在郡城中也算声名狼藉的主。
沈徽还心有余悸,捂着胸口不能言语,哪能理会这厮。
就听一旁的沈言忽然出声道:“冯公子,串通歹人谋害朝廷命官,似乎是杀头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