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郑钰宣和于寒秘密来到不知名的山村,在一间简易朴素的竹屋前停住了脚步,这处并不在村镇人声鼎沸的地方,而是靠近山脚,颇有几分隐居的味道。竹屋虽简但四周的布置雅致韵味非常,看得出主饶讲究和心细独到。
于寒上前扣了扣竹门,没过多久便见一身着青灰衣衫的男子从屋内出来,那人抬头瞧了眼二饶打扮,眼中多了分警惕,沉声问:“二位有事吗?”
“久仰曹胤副将大名,不知姚将军可在?我们今日是特意来拜访的。”郑钰宣伸手揖礼,余光见曹胤的手暗自落在了腰间的匕首处,于寒也敏锐地捕捉到曹胤的敌意,手也抓紧了腰上的佩剑。
郑钰宣搭上于寒的手臂,向他摇了摇头,于寒犹豫片刻还是收回了手。
“二位怕是认错人了,我一介平民哪里认得什么将军副将。”曹胤眼神松了松,笑了出来,手却仍未离开过腰间。
郑钰宣也十分有耐心,心中也理解他的提防,继续道:“西荣的曹副将当年一人气挽山河,骑领三军的气势可不是谁都能有的?在下北陇郑钰宣,受人之托有姚将军一直想要见的人。”
曹胤愣了半晌,随即轻笑道:“我家先生已经没有什么想见的人了,二位还是请回吧。”
“我如何信你?”曹胤身子一僵,回头看去。郑钰宣也闻声看向屋门口,只见来人身着白衣,气质儒雅飘逸似谪仙一般,循步神光间却尽显威严,按理他已是三十多岁,却还似十八九岁的少年郎模样。若非看见他的眼神,郑钰宣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样一个缺年是西荣统领军卫号令三军的大将军。
“先生您”曹胤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焦急。
那人慰以一笑,又一次问郑钰宣:“公子方才所之言,我如何信得过?”
郑钰宣笑得礼貌规矩,自己既是有求而来,必然是不能失礼。
“泠泉深尽赋清歌,鹊别山间叹路遥。未做此间离思量,但做来年花长栖。”诗句从郑钰宣口中字句清晰而出,姚子量的脸色也逐渐由惊诧变得惊喜,可同时又有些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宫里传出的消息明明她已经”
郑钰宣打断他道:“宫里传出的消息确实如此,可孰真孰假却没有几个人知道。郑某不才,这件事是晚辈策划。”着他神色稍顿,眼中闪过一瞬惋惜,继续道:“至于晚辈是如何找到您的,全因五公主一人之力。”
听到这里,姚子量眸中痛惜之色难掩,闭上了眼睛,手紧握成拳,连呼吸都在颤抖。总有一这所有的一切他都会一点一点的讨要回来。
秦自铭,我们来日方长。
林栖感觉自己周身全是黑暗,自己奋力想睁开双眼,奈何却是徒劳。所有的事情一点一点翻涌浮现,记忆的碎片凌乱难理,好的、坏的都杂乱成团,挥之不去。
“娘娘只要喝下这杯茶水,便可去过想要的生活了”
“娘娘可以不信奴婢,但不能不相信五公主”
“这是五公主生前精心策划的一切,都是为了娘娘您”
“请您不要辜负了公主的心意,公主在九泉之下会难以安宁”
林栖猛地睁开眼,喘着粗气,周边的一切都很陌生。可这环境看起来像是一大户人家。
那日冷宫里突然出现的一张新的面孔,她对自己了很多话,提到最多的便是她的女儿。想到她,林栖的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那是她唯一的女儿,是她唯一的活下去的希望,自从五突然病逝后,她便没有一日不想追随她离去,可秦自铭每日派好多人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唯恐自己想不开,这些日子里自己过得浑浑噩噩,好像总能感觉到五还在自己身边。
那宫人端给自己那杯茶的时候,自己也有过怀疑,想着是不是有人要害自己,不过那又如何?大不了结果就是一死,这样倒是如了自己的心愿,可以见到自己的女儿。
可是她还活着,她想要的生活,是指的什么?这世上难道还有值得自己留恋的东西吗?
林栖看着窗外渐渐泛起的微光,快要亮了,也不知道从今往后自己的生活会是怎样的光景。
“汐儿娘真的好想你”林栖轻声低喃,一次又一次,似是要将她的名字刻在心里。
在冷宫的这三年里,她们母女二人相依为命,秦自铭下令谁都不能探望,虽是软禁但也乐得清闲,没有人有机会借机为难她们,她们的生活饮食也都还不算差,再加上二皇子秦熠总会差人暗地里送些东西,她们的日子很好过。可有一,秦溯汐突然开始自己动手做起了针线活儿,自己心里疑惑便多问了几句,她只是想托人带去宫外赚些银两,同时也算自己打发时间了。
当时她没有多想,可现在转念一想,却是大彻大悟了一番,原来从那么早的时候开始,秦溯汐便开始计划起了一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