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老天爷似乎是一对一关照教学,有意教会她所有规矩。
规矩的最后一项,是抽烟。
五个女人在她嘴里放了十支点燃的烟卷,封住她鼻息,赌她多久会呛吐。
后来很多次失眠,实在想不动复杂的事情了,她都会简单进行反思:那一晚她之所以栽在那些女人手里,不是因为失手,是当时压根就没手狱警一离开,那些人就从背后突袭,把她全身都捆了个结实。
在人连挣扎都不得的时候,感官就异常强烈。
哪怕时隔一年,她也清楚记得那个腐蚀进五脏六腑的气味。
那时她尚以为自己要坐十年牢狱,坐到同那些女人一样扭曲沉堕。
于是就逼迫自己养成了瘾,烟烧火燎,穿透她,刺激她,提醒她。
盛妆边抽烟边往里走,借吞吐的动作抚平心跳。
树荫下有大爷大妈们穿着棉服打麻将,牌桌旁边拱着个噼啪作响的火盆,和着搓牌的脆响,听上去格外真实。她就在这欢腾的声音里,一路迎着注视往记忆中的楼房走去。
不过她相信这些人中的绝大部分已经不认识她了,虽然发生了血案,但本来她搬来这里就没几个月,再加上又消失一年。
有个老太太经过时抱怨,“小姑娘还抽烟,作孽哦。”
声音很大,没有要避讳的意思,透着显而易见的不满。
她笑了笑,灭了烟,又继续往前走。
也有抱着小孙子的阿姨路过,错认她打招呼,“下班回来吃午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