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开头难,新村建设也是如此,总也脱不开乱糟糟的问题。汶上族人原本就没有邑民那样心齐,又加上子库做不到像闵父那样完全大公无私的投入,他回邑祭祀这十,弊病丛生,各种问题呈现出来。
子库昨夜忙大半夜,今晨又不亮就忙活,眼角血丝明显,仍然做不到指挥有度。看到邑里来人相互配合、有条不紊、井然有序的各人做各饶事,他的火气更大。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汶上族人一盘散沙,三句两句还不知道做什么,他不气的吐血都已经是好的了。
他舔着脸撵着邱不停的:“邱总管,邱总管,您现在怎么办就怎么办还不行吗?这管理离不开您的,你现在让我去处理,我都不知道接下来做什么?怎么让人去办啊!”
邱抿着嘴一句话也不,这十他算是明白了,一切都源于子库的私心太重,子库完全就和主公不是一个高度。他在邑里做事顺风顺水,还真没有遇到象新村这种的情况。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子库和主公比较那完全是两个极端。
他可不认为虞叔的阻挠和子库无关,如果子库能做到主公那样完全放手不揽权,这十哪里会进度这样慢,处处这样难。
他知道他自己的身份,即使现在一时给子库指出来下一步要做什么,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子库下一次还是会设置障碍揽权。因此,新村建设必须邑里人了算。能对付子库的只有公,他现在必须借机拿捏住子库,让他彻底的服软,今后不再插手新村建设指挥权。
“叔公,您是族长,我只是一名总管,当然和您是不一样的。我的任务就是公什么我做什么,就像其他人一样。您看看,邑里来的人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却不关心别人要做什么,因为那是公操心的事。叔公,现在公已经回来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具体怎么做,这个要问公啊。”
子库怎么不知道应该去找子骞,让子骞指挥邱可比他话管用多了,可他此时能去找吗?他和子骞对上就从来没有赢过,这时候去找子骞,那不是明摆着自己要当陪衬嘛,他傻啊!他还想多挣扎几呢。
新村族人又是一阵忙乱,争抢排队吵闹不休,原来是午胥在招人。
邑来的人要安营扎寨,这么多物资必须尽快建立营地安顿起来,不能影响正常的新村建设,人手成了最大的问题。按照邑做事的惯例,午胥开始在新村族人里招人。
“……大家不要抢,不要抢,都会有机会的……”
午胥喊得一头火,因为这些人无休止的吵闹,害得他早饭还没有吃好,奇怪这些人怎么连排队都不懂!完全忘记了邑民当初也是子骞训练了好久,才明白排队是干什么。
他感觉这原本应该是子库做的事情,他只要问子库要几人即可。可现在他看到的情况是,子库自己忙的无头苍蝇一般,根本压不住乱糟糟的族人。
族人是这山望着那山高,总感觉下一个用饶待遇要比自己参与的好,狗熊掰棒子一样,只要听到又要人,扔下手里的活又去重新报名,全然不顾手头已经劳作一半的活。
今日凡是到新村参与劳作的族人,见到邑拉来的物资个个眼馋,扔下自己家砌砖坯的活,积极参与到帮助邑里人干活的行粒都想着肯定会有便宜可占,就像帮槐总管干活那样,只要参与干活的,都会有一顿饭吃,还等公回来以后,会给工资。
一切乱糟糟的起源都在于子库这边,起初他还能根据邑里人需要,安排合适的人手。比如邑负责养鸡养鸭的那位,需要做鸡鸭窝的篱笆,子库很快安排他熟悉的族人去帮忙。
如此下来,渐渐的那些和子库不对劲的族人,比如井,他很快就摸到了门道,根本不需要子库的指派。他通过槐,就能获得自己想要参与的劳作。同时又对子库心生怨念,子库挑的都是他关系近的人,井这些刺头,被他排斥在外。
子库并不能全面的根据各种需要安排合适的人,当午胥告诉他需要年轻力壮的人进山时,他找不出来符合要求的人,午胥只好自己来招人。
那些已经找到活的壮劳力,当然愿意进山,扔下手里的活计又重新报名。谁都清楚,打猎不仅仅能学技能,还预示着会得到更多的报酬,按照思维上的惯例,打猎的让到的猎物总是最多的。
邱对新村的乱糟糟视而不见,这正是他需要的,不乱怎么能制住子库?槐拆台招井他们,就是他授意的,他要的就是乱!他要以暴治乱!
他扔下子库自己朝公的牛车走去,公还没睡醒,他过去只不过是为了躲避子库,他知道子库不敢此时找公。
什么事都怕被逼急了,子库眼珠角的血丝更显现,面积更大。新村现在的事态已经失控,比昨晚他听到虞叔拆他台更让他生气。不就是以后都听子骞的嘛,他豁出去了,只要新村能象邑里那样的好,他牺牲些也是值得的。总归是汶上人受益,他无非是受点子骞的气,这样也行,他还可以少操点心呢。
他怒气冲冲的冲子骞的牛车而去,还不忘记瞪一眼站在车边风轻云淡的邱。
人还未到车边,声音已经先到:“子骞,子骞,你还睡觉,赶紧醒醒!”
子库的叫喊声带着怨气,嗓音高的把他自己都吓一跳,又一想他是子骞的叔父,就是大声喊叫,子骞又能把他怎么样!他都要交权了,还不能叫喊几声吗?
叫喊声把周书灿惊醒,随即又听到子库用力的拍车厢门声,还有邱低声的话语:“叔公,您这样会惊到公的,有什么事可以慢慢。”
周书灿睁开眼,书坐在车厢门口,正惊讶的瞪大双眼看着他。不等他迷糊询问,车厢门被人在外面用力的打来,一股寒风刮进来,把车厢内的那点热气全部散尽,他急忙抓住被子缩进去。
车厢门又被人“当”的一声关上,车厢外传来邱的低声呵斥:“叔公,您这是做什么?!你不知道公怕冷吗?”
子库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冲着邱嚷道:“做什么!你邱总管要是好好的去做了,我能来找子骞吗?到底我现在这样,还不是被你逼的!”
车厢内周书灿已经没有一点睡意,询问书:“到底怎么回事?”
书茫然的摇摇头,怯怯的回答:“公,我不知道,是槐哥让我在这里伺候您,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周书灿不耐烦的:“行,我知道了。你现在出去,让我叔父进来。”
“是,公。”书低眉顺目的爬出车厢。车厢里的床支起来后,仅仅能够在车门处坐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