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莫相问起得很早很早,根据刘寄奴带给自己的消息,他知道,唐南烛回来了。不仅仅是他回来了,还有一件事,关于那副画像,又有进展了。莫相问笑出了声,真的很想笑,半个月的时间,徐长卿在唐门之中没有任何的进展,而就在唐南烛回来的这一天,关于她的线索就又出现了。
云飘扬,他,一手捧花,一手执酒,他来到一处山头,不敢与人说,不敢与人享。他,独坐在此,捡起一根短枝,在地上画了个圈,将手中的花放入圈中,洒上一土黄酒,是最烈的酒,是记忆中的酒。
“大哥,二哥,相信我,我马上就会让你们回家!”眼中的坚毅并没有伴随心中的伤痛消失,唐南烛说的很是绝对,若有人在此,我相信,没有人不会相信他说的一切。
是恨?当然,他可不会不承认自己心中的恨。是她,所以自己才更想了解画中人的下落,所以他才知道唐常山的异常。他不会放过她,除了恨,恐怕就是执念了吧!执念的是那两具尸体,执念的是他们的落叶归根。唐南烛站了起来,他,的目光没有躲避,每一次的打击,只让他变得更加坚毅。
是剑,是唐南烛感受到的剑意;是风,是绕着自己吹过的冷风;是他,是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男子。是刘寄奴,天府的少主人。他的剑很快,快到让自己根本看不清,他的秀发飘落,似一叶,也似一水。他反应不过来,但不代表它不行。才是刚刚拔下冬青,就弹开了一块木。木板挡住了他的一剑,似盾,坚不可摧,他的剑,不能再进一毫。是自己的无力,是自己的弱小,他,有些生气。
“可恶!”刘寄奴暗骂一声,他向前扑去,却未左右环绕,是剑,也是直;是见,也是念。
唐南烛先是有些不可思议,随后却是释怀了,他道:“你的剑法很精妙!”说着,他向后一跃,将木板向上一退,是线,也是弩。他道:“可惜,你遇上的是我!”
两根箭羽,同样的弩,同一个人,却好似射出的不同的连弩。它们,一快一慢,抑扬顿挫,一支白光似闪电,一支沾水仿若华。刘寄奴收剑回来,是挡住了,那支剑,闪耀白光,明明短小无比,却又显得伟大。明明,他就只是一把剑,却能够做到盾矛合一。是最锋利的剑,也是藏在身后的缓慢的箭。
刘寄奴画圆,一个扫马步,又作二月春风似剪刀。躲过地二箭。可,他的冬青已经来了!唐南烛道:“快,可你太快了!”是啊,他出剑的速度太快了,所以他才有机可乘。
抹下冬青,是一柄宽长的剑刃,他手中的冬青就好像一柄宽刀一样,向他刺去。刘寄奴太快了,太快的就出剑了,他看不见,也不会看见,在两根箭羽外,刘寄奴已经失去了自己出剑的机会。他不会,也不能够再出剑,可这,并不代表他就只能如此的束手就擒了。似水年华,他向后滑着如鬼的步伐,是一步,是一水年华。刘寄奴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他的身影,好似变为了虚幻。
唐南烛有些惊奇,不是他如鬼魅般的身法,而是他发现,无论自己如何的加快自己的速度,无论自己出剑有多快,他始终与着对方有着一定的距离,这个距离好似永远不会变化,又好似触手可得。一步,明明只要一步的距离,可他,就是追不上这一步的距离。而刘寄奴,他的身形已成虚幻。
“呯——”卷起了自己的冬青,唐南烛有些后怕,但很快,他就被这熊熊战意燃烧。
一剑,他的一剑,刘寄奴的一剑。这一剑很快,甚至他的身影还为虚影,他的一剑,就已经刺出。凛冽的杀意,让唐南烛心下一惊,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手已经动了,是冬青的盾,是自己的一个下意识的动作,他保住了自己的性命,而刘寄奴见此,却是眉头一皱,他道:“真够缠人!”
唐南烛自然知道刘寄奴说的什么,然而现在,他挡下了他的攻击,他的机会来了!唐南烛大叫一声,是兵柄一转,大口打开,一时间,无数的飞针从口中射出。刘寄奴见此大惊,连向后退去,可他,实在离得太近,太近了!他根本来不及,来不及躲过这一场梨花针雨。
他,来了!“叮叮叮。”无数的声音响起,是一片薄翼,是一叶羽翎。唐南烛看得清清楚楚,是唐门的至宝,是唐门排名第三的至宝——凤羽翎。唐南烛的眼中充满了灼热,比起唐门第一的观音泪,唐门第二的阎王令,唐南烛更喜欢的,更感亲切的却是唐门第三的凤羽翎。
“刘兄,我说的吧,他不是这么容易被伤到的!”他的声音传出来,刘寄奴早便知道是他了,是他来了,坐在木轮上,叶枫推着莫相问来到了这片林中。刚刚,那一凤羽翎,便是莫相问发出的了。
“你是什么人?”他,也许根本没有在意,也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话,总是那样的高高在上是,总是给人一种霸道的感觉,就好像,你不回答他的问题,那便是自己的错一般。
莫相问笑了笑,他道:“莫相问!”唐南烛不解,莫相问又道,“也许令弟认识我。”
唐南烛更加奇怪了,眼前的刘寄奴,一旁的莫相问与叶枫,都让唐南烛感到了危险。刘寄奴却没有说些什么,他走向莫相问,来到了他的面前,剑,已被他收回了袖中。不愿与别人分享自己的剑,剑,只有在它该出来的时候,才会出鞘。刘寄奴来到莫相问的身前,他道:“你迟到了,还是你忘记了?”
莫相问冲着刘寄奴点了点头,他道:“我当然不会忘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去吧,去做你该做的事。”
刘寄奴点点头,他又看向唐南烛,眼中有些焦虑,但想到自己面前的可是算无遗漏的莫相问,他便放心大胆地离开了!“等等!”一声叱喝,是唐南烛,如同命令般的语气,还是没能让刘寄奴停下脚步。
唐南烛的眼中更是疑惑,他想上前而去,可一旁的莫相问,还对着自己虎视眈眈。唐南烛的警惕,莫相问自然知道,他察觉了对方的目光,他只是笑了笑,在唐南烛充满疑惑的凝视下,莫相问说道:“南烛少爷,你好。今日请见,实乃情非得已,还请南烛少爷不要见怪。”
唐南烛一声冷哼,他道:“呵,请见?你的请见可真够有诚意的!”他眉头微皱,不威自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