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后邻(1 / 1)武举家的种田妻首页

来的这个邻居叫做邵余光,此时还是个平民,不是千户的身份,后来世袭了他叔叔的千户身份,才平地起身,做了官。    羽春死后重生,还心有余悸,又看到给自己带来一身麻烦的男人,呼吸都不通畅了。就是因为丈夫和他走的太近,别人才诬陷羽春和邵余光偷情。不过羽春还记得,相公死后,是邵余光帮忙埋葬的。    邵余光笑道:“嫂子,庞大哥在家么?”他一边说,脚步已经慢慢逼近羽春身边。    念在旧情上,羽春还算客气地说道:“没在,没在!你别过来……我们家就我一个人,你走吧!”    邵余光吃了一呆,脖子微微前伸,不解地笑道:“嫂子,你刚才说什么?”    羽春正襟敛容,冷冷说道:“我家男人刚刚出去,不在家。小女子不便待客,还请这位爷打住脚步吧。”    邵余光不自在地搓搓手,说道:“嫂子怎么对我生分起来,倒像是我无礼一样。”    就是死在你手上的,还让我对你客气,做梦呢!羽春有气无力地笑了笑,说道:“大爷怕是多想了,我一个女人家什么也不懂。如果大爷有要紧事,就过会儿再来,也是一样的。”    邵余光受了冷落,丧头丧脑的,幽幽说道:“我这里给庞相公寻到一份差事,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既然庞秀才不在家,嫂子又怕我,我晚些再来就是了。”    邵余光装着可怜,羽春一眼识破,道一声:“不远送。”说毕扭头回去烧火了。    庞晨鹤快到晌午时才回来,饿的脸儿黄黄的,慢吞吞地拖着脚步走,蔫头蔫尾说道:“娘子,我找了三个木匠,他们去家里搬木料去了,下午过来。他们给我要五两银子,我给他们还价,还到四两银子。”    羽春笑道:“真是有能耐了!还知道厚着脸皮,要下一两银子来。”羽春一边说,一边开始布饭。晨鹤就支起桌子,一看羽春弄了一小笼蒸饺,一盆黄米粥,一碟凉豆丝,一碟热煎蛋,便笑道:“怎么这样丰盛?”    羽春笑道:“以前都是我不好,就知道省吃俭用,你的身子都没养壮。咱们以后想着法子多做家业,挣下钱来,吃好穿好。”    庞晨鹤低下头,手指摸摸鼻尖,淡淡笑道:“娘子才嫁过来两个月,为何这般自责。我知道娘子对我好,我都记在心里。以后我若考了功名,一定好好为官,朝廷发的俸禄都让娘子来收着。”    这个男人怎么总是一根筋呢,没办法,还要慢慢来。羽春挨着晨鹤坐下,诉道:“相公,如今咱们家里没有收入,这怎么能行?我看不如买几亩地,种些棉花好。”    庞晨鹤看着满院的亭亭的花草,笑道:“我只会……打理花草,不会种田。再说了,我让后邻邵官人给我找差事,等找到差事,我就能多挣钱了。”    羽春掩嘴噗哧一笑。他可真会说大话,他不知道,其实后来的三年都是自己织布在养活他,还好自己织的布不愁销路,要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养这个孱弱的书生。    庞晨鹤放下碗筷,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娘子笑什么?”    羽春说道:“相公,我劝你以后还是少和那个邵余光来往,一个浮浪子弟,慢慢把你也教坏了。”    庞晨鹤又道:“即便要种田,也要求邵官人才行,他叔叔邵千户,也有几百亩良田呢。咱们刚刚来城里,人生地不熟的。我自己的钱都买了这座房子,只有邵官人能通融通融,从他叔叔那里租几亩地出来。”    羽春一手拄着下巴,轻叹一口气,心里开始思索起来。不一时,木匠拉车运着木料来家了,羽春嘱咐晨鹤帮木匠们打打下手,以后家里万一什么家具坏了,他也能上手修理。    午后,邻居邵余光又来了,不仅他来了,还带着他的媳妇嫦菲来了。一进门就连连道喜:“庞相公大喜!庞相公大喜!”    庞晨鹤正给木匠捏着钉子,忙扔下不管了,作揖道:“邵官人有礼了,不知喜从何来啊?”    说着两人进到屋里来,羽春只见他媳妇嫦菲手里拿着一块布料跟进来,到羽春跟前道了万福。羽春薄薄的还了一礼。    羽春回想死前的事,他们夫妇也是新婚不久,又都是年轻人,所以两家人走的就很近。邵余光的这位发妻,温柔娇羞,怕男人怕的像老虎一样,让她向东,她不敢向西。    嫦菲说道:“汪嫂子,我正给相公做件圆领袍,只怕裁不好,劳驾你动动手了。”    邵余光也赔笑道:“她笨得很,嫂子好好教教她。”    羽春道:“既然嫌我们娘们儿笨手笨脚的,何不拿到街上让裁缝去裁啊!没钱还会充老爷!”    一屋子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邵余光也是个贱脾气,越骂他眼睛越有神。嫦菲软绵绵说道:“嫂子若是不想裁,我就拿到街上去裁就是了。”    羽春看嫦菲可怜兮兮的,便把布料铺在床上拿剪刀裁,说道:“我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做的,换了其他人,我一定不做。”    邵余光笑道:“我就知道嫂子疼菲儿,所以才叫她来的。”    羽春淡淡的,不理邵余光,早已和嫦菲说起家常话了。    邵余光又对庞晨鹤道:“庞相公,你让我给你找份差事,眼下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事呢!咱们这里正在开挖运河,朝廷派巡抚大人来监工查政,正好缺两个书办。我就把你推荐过去,巡抚大人要见见,咱们这就去吧。”    晨鹤喜得抚掌叫好,又问羽春:“娘子,你觉得怎样?”    羽春回想当年,并没有这一环,兴许很多事都变了。相公不是个城府深厚的人,在官场里打混,不见得有什么好处,见他兴致这样高,当着外人的面,又不好阻挠他,只好说道:“你们男人家的事,我们不知道,你去看看也好,只是在外面小心。”    晨鹤忙换了一身干净的袍子,和邵余光出门去了。家里就剩下她们两个女人,羽春一边在窗户下裁衣裳,一边张望着院子里的木匠,省的他们偷工减料。嫦菲像只猫一样,絮絮叨叨的说话。羽春爱搭不理的和她偶尔说几句话。    没曾察觉,嫦菲脸上已经滚出泪珠了,羽春忙哄道:“妹妹,你是生病了吗?哭什么?”    嫦菲泣道:“嫂子,你说我可怎么办呀?”    羽春道:“怎么回事,把你急成这样。”    嫦菲梨花带雨,看到心里都碎了,羽春都好奇怎么可能流那么多眼泪。嫦菲道:“我家男人,夜夜逼着我做下流事,若是不做,就捆起来折磨我。”    羽春咧嘴一笑,半日才回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们是夫妻,也不是外人,那你就陪他做吧,省的挨打。”    嫦菲瞅了羽春一眼,心里暗暗道:“这女人怎么这样没良心。”又说道:“嫂子怎么这样顽皮!他让我做的那些事我都说不出口……他还说,我不做,他就纳妾。你说说,若是纳个妾,我这种性子,还不让人家骑在脑袋上么!家里就没我的天了。况且家里也没什么钱,还去纳妾!”    我也不是观音菩萨,我能怎么办。羽春只顾听,努力给她出谋划策也想不出什么好招,许久说道:“那就纳妾吧,你省的受她的罪了。”    嫦菲撅着嘴,说道:“嫂子,你的心真大!你家相公纳妾,你能高兴吗?我就不知道,你是怎么把庞相公治理的服服帖帖的,什么都听你的。”    羽春恹恹说道:“兴许是我长得太好看了……他不宠着我还去宠谁。”    嫦菲:“……”    嫦菲勉强笑了笑,从内心深处说道:“可是我也不丑啊!”    羽春道:“可能你娘家背景不强,你找个人剋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虐你。”    嫦菲嘟囔道:“万一我家男人发怒把我休了怎么办?”    羽春道:“那还是说你心里放不下他,何苦又叫冤。”    嫦菲的话已经被羽春堵死,无法再聊下去了,看着她把衣服裁完,就匆匆回家了。    羽春又忙活起做晚饭,看着木匠们已经打出一个框架了,满心欢喜,想想不几日就能织布赚钱了。晚间掌灯时,木匠们都收拾家当走了,说明日还来。羽春做晚饭就开始在屋里纺线,不一时,见邵余光背着相公回来了,羽春一闻,满身酒味,晨鹤已经是酩酊大醉了,便问道:“不是去见巡抚大人么?怎么喝成这样子。”    邵余光也大着舌头说道:“巡抚大人正在置酒会客,看我们两个斯文,也叫我们上桌陪客,没想到庞相公不胜酒力,没几杯就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