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云起客栈。 “苏哥哥,此番爽约可着实不像您的风格哦”余梦古灵精怪地敲了敲苏长风面前的桌子,表情故作严肃。 苏长风看了一眼余梦,嘴角扬起一丝微笑,用笔杆轻轻地敲了一下余梦的脑袋,说到“你不在苏州好好陪爷爷,专门取笑我来了不成?” “哪有,哪有……”余梦有些撒娇地噘着嘴,“是爷爷让我来帮您呢,真是把我好心当了鱼肝肺了,哼” 苏长风不禁笑出了声,“那你说说,你要怎么帮我呀?” 余梦见机凑了过去,坏笑着说“苏哥哥怕是遇到治不了的顽疾了吧?” 苏长风指了指调皮的余梦,笑着说“你啊你,就属你最机灵了。” “那是当然啦”余梦傲娇的昂起头,“这世上有什么能瞒的过我余梦的呀?” 苏长风听完忍不住大笑起来。 笑罢,苏长风面色变得凝重,他说“这些天里,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你说这脉相如此正常的人,怎么看上去病殃殃的呢……” “苏哥哥”余梦睁大了眼睛认真地说到“脉相正常说明气血自如,应该不至于呢” 余梦见苏长风没有回应,心想苏哥哥八成又是思考问题入了神,便双手托着下巴愣愣地看着他。 “苏哥哥,明日也带我去看看吧”余梦终于坐不住了,晃了晃苏长风的手臂说到。 苏长风这才醒过神来,微笑着点了点头“到时候,可千万别给我添乱子哦” “哼,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能去人家里打滚放赖不成……”余梦有些不高兴“我可是在飞来阁学了十六年呢” 距云起客栈四百里,便是开封书院。书院面积八百见方,是当朝最繁盛的书院。院中有一大厅,是老师讲学之处,大厅正对面挂着孔子的画像,供奉香火。每日院中书声朗朗。 苏长风带着余梦穿过大厅,由门童领着来到了落子音的闺房。 落家夫妇见了苏长风赶忙迎了上去,“木郎中,您可算来了” 苏长风指了指旁边的桌子,示意余梦将诊箱放过去。 落子音坐在椅子上,脸色有些苍白。 余梦放完箱子回身看时,苏长风正在给落子音把脉。 “那日街上遇到的女子……”余梦心中自言自语到,“怎么真的好像在哪见过呢……” “余梦,你过来。”苏长风望了一眼正在发呆的余梦。 余梦走了过去,与落子音眼神交汇的刹那,心头猛的一紧,这女子好生奇怪,怎么就跟没睡醒一般。 “余梦,你去箱中把纸笔取来,顺便研些墨”苏长风轻声地对着余梦说。余梦哦了一声便去了。 苏长风在纸上用隽秀的字体写下了落子音的症状:脉相平稳,舌苔无恙,神色无力,面容憔悴…… “上次开的方子可曾服过?”苏长风抬头望了望身旁的落子音。 “服了……”玉儿赶忙答到,“每日都服的呢!” “小姐,”苏长风望向落子音“可曾感觉气力恢复了些?” 落子音摇了摇头,“总觉身子乏的紧,吃了药,未曾有变呢” 苏长风看出了落子音眼中那股说不出的忧郁。 他朝落夫人微微笑了笑,递上刚写好的方子,“记得每日饭后服一次,三日之后我再过来。” 见木郎中要走,落子音起身要送,苏长风压了压手,“小姐还是要多些休息,莫要起身送了。” 落子音坐在椅子上,玉儿赶忙凑了过来,“小姐,您看,木郎中身旁的那个书童长得多俊呐” “这公子,我见过。”落子音轻声地说 “小姐,您又说胡话了,玉儿一直都陪在小姐身边,您见过的话我还能没见过嘛,嘿嘿”玉儿一面扶小姐坐到了床上,一面开心地说,“小姐,您说,这小书童下次……还会不会来呀?” 落子音笑着摇了摇头。 记得那年小秦淮……有位公子白衣束发,风度翩翩,手握一把流苏折纸扇,谦谦地问她“姑娘,可是第一次来扬州么,今日花灯节,人甚多,姑娘一人可得注意着些呢。”,说完便微笑着离开了,而那时,玉儿正在不远处选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