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姜主子,奴才那敢呀!”小安子舔着脸:“只不过,咱们王爷还没发话呢,您这就打上了,不太好吧?”
姜氏神情颇为不耐:“区区小事,何须王爷费心?”
“小事也是事,好歹请了家法,总要家主开口不是?”小安子说着,提心吊胆的拿眼角瞄穆铮,别看他一脸笑嘻嘻的模样,其实心里慌得很,王府的奴才那么多,他能做到贴身小厮,自然有他察言观色的本事,穆铮如今脸色都能杀人了,要放在平时,他肯定屁都不放一个,可眼见钰儿就要遭逢大难,到底还是忍不住求情:“王爷,奴才觉着这里面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呵!真是奇了怪了!越青晏究竟是给你们下了什么迷魂药,一个个都来给她说好话!”姜氏竖着眉毛,手指挨个点过:“她才进府几天,你们这帮吃里扒外的东西,就忘谁是你们的主子了?!误会?能有什么误会?!”
阿翁和小安子心里虽不忿,却也不敢出言顶撞。姜氏发了通威风,心满意足:“王爷,依嫔妾看,这奴才都是贱骨头,只有打了才会说实话!”
“王爷,重刑之下必出冤案,请您三思!”阿翁和小安子同声道。
两边僵持不下,一直背对众人的穆铮终于转过身,脸上阴沉似冰,他没有理会姜氏和小安子等人,径直走到丫鬟面前,居高临下,沉沉的看着她,吐出的话虽声音平平,却犹如万钧:“我只问你一句,是不是封易?”
丫鬟初时有些茫然,转而想明白穆铮问话里的潜意,登时气得涨红了脸穆铮这话,分明已是认准了越青晏与他人偷情,而对象正是黑旗军少大统领封易。这怀疑让丫鬟心里腾得冒出了火:“王爷!小姐她从没做过对不起您的事情,你怎么能这么想她!这让小姐知道了,得多伤心啊……”说到激动处,丫鬟已经泣不成声,心里只给青晏抱屈,想她家小姐跟封少爷多好的感情啊,却被迫嫁给燕王。封少爷千里履约,而她家小姐为守名节,只能狠心的绝情以对,之后更投湖自证,小姐她做了那么多,如今却还要被自己的夫君冷眼怀疑,岂能不让人伤心失望!
男人瞳孔微敛,似是对丫鬟的激烈反应有些动容,原本阴沉的脸色也有所缓解。姜氏在旁边看着,狠狠绞了下帕子她岂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忙把眼睛一瞪,厉喝道:“果然是贱婢,嘴里没一句实话,哭哭啼啼的演给谁看?”
说着,姜氏快步上前挽住穆铮,娇笑道:“王爷莫要听这小贱人胡言乱语,她不过是想拖延时间罢了。”如此,顺势把男人拉走,又扭头瞪着眼睛命令那执棍的下仆:“你是木头么,还不快动手?!”
那下仆让她吼得一个哆嗦,咬牙抡起扁棍,儿臂粗的木棍裹挟着厉风和残影,眼看着就要打在丫鬟腰腿上,突然一个黑影凌空袭来,啪嗒一声砸在扁棍上,力道大的那下人几乎木棍脱手,瓦片混合着液体四散开来,淋了那人一头一脸,浓烈的酒香也随之在小小的冷院里,弥漫开来。
一个带着醉意,冷彻而清脆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好热闹啊,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