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麻烦？

同样没用，湛景要是怕麻烦，一开始就不会执意在他受伤时帮助他。

修为？

他自己刚刚还重复强调过，他一个人的修为对他们两个就足够了。

封危顿时后悔自己话说得太早太满，这回一条后路也没了。虽说目前看起来似乎除了灵气稀薄以外没大事，但让灵气莫名减少必定不是什么稀松平常的缘故啊！

“你……”

他还不死心地想最后争取一番，然而湛景干脆利落地截断了这种挣扎。“你带路，我跟着你。”

封危张了几次嘴又闭上，第无数次绝望地认清，他没法拒绝湛景的一切要求——更何况湛景很少提出要什么。另外，他已经能料到他继续反对会有什么后果了，就是湛景自己跑去南冥。

与其放任湛景一人去冒险，还不如他俩一同去呢！

而且话再说回来，这是不是也能算“若一件事能合二人之力，又为何要独自抗下”的一种？

封危恍然。他此时的心态正如湛景跳入下界时的心态：他们都更担心对方的安危。“罢了，”他不由笑着摇头，“我总是说不过你。”

这笑容来得突然，湛景略有奇异地盯了他一眼。

结果，下一秒封危就话锋突变。“说什么‘我带路，你跟着’？”他扬起嘴角，故意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你确定我带路你跟得上？”

呃，世上根本没几样东西能追得上飞起来的金翅黑鹏吧……

湛景顿时只能干瞪眼。“那我……”

赶在他赌气说出“那我自己去”之前，封危就截断了话头，语气还似乎很遗憾：“那就只能委屈你坐我身上了。”

片刻过后，富楼沙城上方乌云堆聚，电闪雷鸣。

“要下大雨了，赶紧收衣裳啊！”

“糟了，我家新收的稻谷还晾在城外坪上呢！”

“近年来天气是不好了，夏日下雹子也不是没有过……”

“哇，那电光居然是金的！”

“小崽子大惊小怪个什么，还不快进屋避雨！”

但说来也奇怪，地上人们还没兵荒马乱完，那厚重黑云就带着缭绕的纯金闪电一路向南去了。除了刮了点风，愣是一滴雨也没下。

这肯定能算一件咄咄怪事，然而凡人们见又变得烈日晴空，就接着忙自己之前的事情了。没人想要追根究底，左右天上的事情他们也管不到。

可在他们看不见的高空，云头上有两人正注视着那团像是乌云般的东西翻滚而去，脸色都不太好看。

到处都是大鹏气味，闻正被熏得不停打喷嚏，鼻尖都红了。等那种冲人，不对，冲龙的味道散去些许，他才弱弱地道：“大师兄，我刚才好似看见小师弟坐在一只金翅黑鹏上……”

闻言，离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闻正顿时可怜兮兮地消了声——

所以大师兄肯定也看见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