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票要吗?”
今天根本就没有班车了,最早也要明天早上。我马上说要要要,问他有没有?他说只有一张。
“那好啊,一张就够了,给我给我。”我迫不及待的掏钱,他却伸出两根指头。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两张票的价格。”四周望了一下,他回答我。
票贩子黄牛?黑票也要!我毫不犹豫就付了钱。
当天晚上,我就对母亲说,娜娜在这里一个人被人欺负,她回到县里去了,我要去看她。
“人都走了,才想起来?”母亲责怪我,早就该去了,
亡羊补牢,犹未为晚,希望现在来得及。
我的行程晚了一年,但地址我记得清清楚楚。一条小街,一个院落,与我想的差不多。门前一个孩子在放烟火,点燃之后,呲地一声飞上天空,烟雾中,一个小伞兵飘飘悠悠落下来,差点落到我肩膀上。
我伸手接住,孩子猴起来,跳着要他的小伞兵。我伸手递给他,随便问:“小弟弟,你知道方娜娜住哪里?”
“住我家呀,我带你去!”他进了身后的院子门,一边跑着一边叫着:“姑姑姑姑,来了个大帅哥要找你”
吃亏了吃亏了,我把辈分搞错了:他不是弟弟,应该是侄子,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认亲?我应该是他姑父,不过首先得他姑姑承认
我生怕他跑了似的,大步流星赶进去,当中门开了,迎出来的是娜娜的父亲,一年多没见了,依然那么精神,那么儒雅,有几分奇怪,一边伸手把我往屋里让,一边问:“小李啊,你怎么来了?”
“方伯伯,我,我,我今年提前来给您拜年,新春快乐,万事如意!”我朝他拱拱手。
他把我让进屋,朝身后喊了一声:“娜娜,你看谁来了?”
咚的一声,套间的门关上了,我心放下了一大半:她在家,果然回来了,这就安全了,我来的正是时候。
“谁来了?”另一道门,出来一位妇人,身材不高,精明强干的样子,娜娜与她的眉目很像,这应是她母亲。
我又恭恭敬敬喊了一声:“伯母,您好,我是,我是湖城的小李,李宏达,过去,娜娜和他爸爸,都给我许多帮助,去年春节,没有及时赶来……今年提早,给你们拜个早年万事如意,新春康乐!”
方妈妈自然明白了,哦了一声,连忙喊:“娜娜娜娜,有客人来了,你出来呀。”
夫妻两个都喊,可是套间的门像是保险柜的门,纹丝不动。
我站在门口,与她隔着高山大海,这才懂得那句话的含义:最远的距离是人心,隔着一堵门板,却相互不能看见。只能轻声地说:“娜娜,去年没有赶来,前天晚上没有见着你,昨天一早去了,也没见到你,今天一大早才赶来,你开门吧,我有话要对你说,很重要,很重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