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续还真就较上劲儿了,乐此不疲的在谢承东眼前晃荡,那张妖孽至极的脸好几次都差点落到谢承东的眼中,最后他干脆直接闭上了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言续寻了个自讨没趣,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姿态放低,说道:“我来找你是老师授意的,你要是不信可以打电话问问他。”
“你放屁!”谢承东眼睛一睁,怒目圆张,刚好对上了那张妖孽笑颜,这才后知后觉。
妈的!又着了这小子的道!
言续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得意洋洋的说道:“师兄,你看我了。”
那表情很欠揍,就像是在说:“孙子,快叫爷爷!”
谢承东板着脸,“愿赌服输。”
然后他端正了坐姿,别过头不再看他,一本正经的喊道:“爷爷。”
那两个字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一样,生硬而刻板。
言续看到他这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简直就要笑裂了,“师兄,我已经录音了,以后就把它闹钟和电话铃声了。”
说罢,他就放出了一个音频,里面正是谢承东一本正经喊爷爷的声音,言续加快了播放倍速,听起来还莫名有几分鬼畜。
谢承东脸一黑,他哪里能想到几年不见,这小子居然这样无耻。
“真不知道这师兄变成了孙子,那老家伙会怎么想。”言续哪壶不开提哪壶,气的谢承东差点拿东西砸他,虽然他最后也这样做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半天,竟像是回到了以前,最后也言续走了,谢承东这才放下伪装,面沉似水的盯着电脑屏幕。
当薄繁再次来到医院病房的时候,发现余长曦又不见了,他的心猛地一沉。
护士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儿,只知道她去的最后一个地方是妇科,薄繁想不明白的是,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没事去哪儿干嘛。
除非那个谢承东真的有问题。
青山墓园,一片死寂。
吴良推着余长曦一路指指点点,看着那一座座庄严肃穆的墓碑上都刻着一块四四方方的二维码,出于好奇,他掏出手机去扫了一下,居然里面详细介绍了死者生平。
这让他不由得竖起大拇指,要知道,在他那个时代,科技还未如此发达,更别提在墓碑上刻二维码了。
“喂!你要找的是哪座墓啊?这上头也没个介绍什么的,总不能挨个儿扫吧。”
越走到后面,少年那双狭长的狐狸眼就越发无神。
刚开始很新奇,看什么都觉得稀奇,看到墓碑都想上去摸一摸,现在见多了就很无聊了。
“停下吧,就是这儿了。”
余长曦抬手,示意吴良停下,目光落在右侧的一张墓碑瓷像上,这是这附近唯一一个墓碑上没有刻有二维码的墓,墓周围杂草丛生,看样子很久没人来扫过墓了。
吴良一脸嫌弃的瞅了一眼,气鼓鼓的抱怨道:“我说,小余儿,你带我绕了半座城,就是为了来找这么个破墓啊?”
余长曦没有说话,自顾自的摇着轮椅走到了墓前,眼睛里只有质疑。
吴良还以为这里面住的是个跟余长曦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人,那眼神就跟下一秒就要去挖坟掘墓了一样,他一直守着余长曦身边,生怕他一个没注意,这可怜的墓主人就要被刨出来被鞭尸了。
墓碑上只有一副瓷像,寥寥几笔记录了墓主人的一生。
墓主人叫余海平,牺牲于二十年前,上面说的这是一座英雄冢。
余海平,余长曦。
吴良觉得自己知道余长曦为什么要带他来这儿了,他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是你父亲?”
“嗯,这是你爷的坟。”不过应该只是一座空坟。
后面那句话余长曦并没有说出口,这些年她隐隐觉得父亲并没有死在那场意外,虽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但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找到他的。
吴良嘴角一抽,“丫的,姓余的,你现在还占老子便宜呢!”
“那又怎样?”余长曦顺手拔掉了几根杂草,将整座墓碑露出了出来,眼神复杂,“帮我联系一下,我想在这旁边买个位置。”
吴良讶然,“你自己准备刨个坑把自己埋了?”
余长曦点点头,“这样最好。”
“切!”吴良才不信她的鬼话呢,指不定这是为谁买的,这女人,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琢磨着怎么欺负人。
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吴良云:唯余长曦之心难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