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历史上,到如今为止,辽东已经尽皆沦陷。叶富所在的险山早在辽沈失陷之前,就已经被鞑子掠夺而去了!但现在,却依旧在叶富的手中。
叶富攥了攥手指,眯了眯眼睛,问窦向光道:“你第三镇对于青台峪一线的防卫,可有什么计划吗?”
窦向光在来之前已经得了参军长温文山的亲传,此时听叶富果然问起,自然心中十分的雀跃。他心中琢磨着,温文山果然不错,连叶富如何想得他都知道。
日后,他肯定要对温文山更加言听计从才是。
心中闪过这些之后,他当即便笑着说道:“大人放心,卑职急着来跟您禀报辽阳前线的情况,青台峪那边,温参军长已经带人早做布置了。卑职等设想,鞑子人数本就不如我军,其擅长的,无外乎是两点,其一,自然是闪击。以骑兵之速度,让我大军措手不及。但卑职设想,若卑职等据守坚城,以逸待劳,时刻加强巡守,尽早得知敌人动向。那这一点,自然就可以不攻自破。”
叶富点点头,没说满意,但也没说不满意,只示意窦向光继续说下去。
只听窦向光说道:“其二,则是鞑子最擅长野战。我军虽然也比较重视野战,但论实力,现如今倒是还不如鞑子。因此,卑职等以为,若是鞑子攻城,卑职等应据称坚守。若其诱惑我军出城,则大可不必去管。只要我们不出城,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论起攻城,那其实并非是鞑子的强项。”
叶富缓缓点头道:“好!既然你们已经有了定计,那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你身为统制,也该回去和自己的士兵在一起。去吧,这次无需斩首,无需缴获,只要将城池全都守住了,一个不丢,我就算你是大功一件!”
窦向光走后,叶富坐在书房里,沉默良久。
许高卓以为他还在为辽阳的事情不能释怀,这会儿见他迟迟不能回神,便劝他道:“大人,我险山军原本就只有守土之责。只要是险山辖区内一个堡都不丢,就像您说得那样,就是大功一件了。学生以为,您没有必要太过发愁了。”
只见叶富摇头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许高卓不明所以,“那您担心的是什么?”
叶富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许高卓看了他半晌,见他什么都不说,也只得不再发问。
实际上,叶富担心的还真的就不是眼前的战局,而是从辽阳脱逃的将士。
这些人,固然都是人丁,论打仗,是老兵,论耕作,也是壮劳力。在战乱年代,实在是没有什么比起人口还要更重要的事情了。
可他们毕竟是有前科的!
他们今日能够从辽阳跑出来,叶富不能保证,来日,他们在同样的境地之中,不会再从自己的地盘上逃跑。
所以,是否要接纳这些人,甚至是让他们融入军中,他是很犹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