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义这是……又遇到了疑兵?”
孙权打量了一下,发现将士们除了脸色疲惫一些外,并无厮杀的迹象,猜测应该是敌军故技重施了一回。但,以太史慈之能竟然没能与其缠斗一番么?
太史慈脸上阴云密布,都快挤出水来了:“吾必杀出此奸计之人!”
话音刚落,百里外的中军大帐,林牧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相公,夜里冷,你可别着凉了。”吕玲绮关切道。
“也不知怎么,突然就一个冷颤,估计是谁想我了。”林牧无奈地摸了摸鼻子笑道。
哪知道,吕玲绮的脸色突然就变了,冷冷道:“相公原来过去有相好的?”
额,怎么忘了这一茬?家有母老虎,出轨很辛苦啊!林牧顿时一个激灵道:“娘子说笑了,你相公我清清白白的身子都还为你留着呢……”
“谁知道呢。”吕玲绮鼻子里哼了一声,白了林牧一眼道,“说,到底是哪里人?”
林牧欲哭无泪,这真是飞来横醋啊,怎么就不懂自己的幽默呢?不过话说回来,会吃自己的醋,看来这傻妞对自己的意思不小啊……
腆着脸赔笑,林牧搓了搓手道:“娘子,我的意思是……是,是娘子方才想我了吧?所以才打了个喷嚏。”
吕玲绮脸色稍霁,扭头傲娇道:“哼,谁要想你了!”
不过也不再追问,按着刀柄的手也收了回去,林牧暗暗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关算是过去了,真是伴妻如伴虎啊……
是夜,艾县驻军总共出击了七次,每次都没能正面交手。起初还虎视眈眈,后来干脆就懒洋洋地骑着马晃晃悠悠了,想来对方也不可能真的出击。即便是太史慈,这一番骚扰下来,也已是筋疲力尽,无力再兴冲突之意。
等到寅时刚过不久,艾县外又一次响起了冲锋的号角,这回,干脆连太史慈也懒得出马了,随手挥了挥,让一个校尉象征性地去追击一下,显示己方是又准备的。
“这次的敌人真他姥姥的狡猾!老子一夜七次,已经不行了……”
“谁不是呢?照俺说,将军也真是的,不理他就行了嘛,还干嘛要出城迎击?”
“你不懂,若是咱们都不出来,恐怕对方会以为我们没有准备,就变成真的突击了……”
士兵们三三两两骑着马,互相交谈,有吐槽敌军奸诈的,有抱怨没休息好的,就是没一个正面看看敌军的。
只是,这回的冲锋号角怎么响了这么久?
在最前头开路的小校孙小丙有些疑惑的抬头看去,瞬间脸色发白:潮水一般的骑兵汹涌而来,人人手持长戟,正向己方发起冲锋。
“拒敌!拒敌!”
他疯狂地大吼起来,同时握紧了手中的枪杆。可是,后方那些还沉浸在互相交流间的同袍们显然没有注意到这几声不起眼的吼叫,依旧懒洋洋地骑马散步。
孙小丙是前年入伍的,虽然不是最初孙坚的部下,但在江东军中也已经算有一定的资历了。他跟着孙策参加了大小战役不下二十场,可是从没有那一场像今天这般窝囊又凶险的。
他亲眼看到,往昔所向披靡的同袍们,被如风驰电掣般杀到的敌军轻易地冲散了阵型——或者说,其实原本也根本就没有什么阵型,而后,一支支长戟贯穿了他们的胸口,又拔出,喷涌出冲天的血柱。
冲起来的重骑兵杀伤力是惊人的,自己也算是力气不小了,可最初那一下格挡,生生震得他马腿发软,直接被压倒在地。
无数马蹄从头顶越过,死亡的阴影随时都会袭来。他想起身,可是沉重的马尸让本就受伤的他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同袍们一个又一个倒在身旁的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