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屿冷下来脸,整个人都阴阴的,阮软虽然已经成年,但到底是个孩子,见过的世面也不算多。
她再怎么早熟,心性也不算健全,实在是被白屿唬住了半天吭不出声。
窝在旁边坐着,整个人颇有点垂头丧气那味,捏着手握成拳,少女的线条是单薄的,尽管已经初熟,却还稚嫩,她用余光偷窥着白屿转橘子。
“............”
丢他的脸,是她垃圾了,但是要她学成他这么凶的样子,阮软觉得,她估计要学上好几百年,大概也都学不会。
她烟熏妆,泡面头,顶出去大概也就是个小太妹,白屿这架势分明就是个土匪.........
那双眼睛倒是生得干净。
白屿可不会哄小孩,潜意识里他总觉得阮软还是不安分的,虽然看着她还是那副可怜兮兮被人扇了一巴掌的小模样,半点没有要哄的心思。
反而变本加厉起来,他叫阮软。
“看着,你要是不好好学习,在学校里在外面给我搞些幺蛾子,我就把你的皮扒下来。”
“..........”
土匪,真没说错吧。
便说他还边做了,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把橘子皮撕了,然后把里面的果肉丢进嘴里。
阮软这一会看愣了,声音小得不能再小,她说:“我知道了哥哥。”
她开始来的时候,这人还能好说话一些,现在简直不敢接腔,凶成这个样子,难怪今天吃饭的那些人都怕他。
不等他来都不敢动筷子。
阮软觉得她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她妈还真是会挑地方。
白屿吃完橘子往后一躺,懒懒回了一声嗯。
下午的课白屿给她请假了,晚上的课阮软要去上的,她脸上的巴掌印消了好多,扑一层遮瑕什么都看不见。
白屿早上报道,下午睡了一觉,阮软听到他出门了,才敢从房间里面出来,她不想和白屿碰面。
好在他也要上课,每天都碰不着的。
许新月早上的时候单独走了,没和阮软打招呼,晚上见到她来,反而比早上更加热情了,甚至给她带了一盒小蛋糕。
就好像之前的不愉快都没有发生,两个人也从来没有生过矛盾,“这是我妈妈烤的小蛋糕,好吃得很,我特地给你装了一盒,软软你尝尝喜不喜欢。”
“要是吃了喜欢,我明天再给你带。”
许新月抱着她的手臂,要是她心里没留点底,或许她这次没被人打个半死,她们还是可以做好姐妹,好朋友。
她把手臂抽出来,阮软看着她的眼睛说,“你弄疼我了。”
她好像不止一次和许新月说过,她的身上有伤口,要是真上心一点,也不应该像前次一样那么用力扒她的头皮,那么用力抱着她的手。
这两天不算热,教室里面有空调,阮软脱了外套,穿着一件小短袖,露在外面的手,上面还有没消下去的青青紫紫。
许新月很失落的看着她,“软软,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气我早上没等你。”
“我只是......”
这一会还是在课间,十四班吵得要死。
周围的人都在打闹,她们两个说的话,基本上听不见。
“只是什么。”
她要计较的根本不是这件事情,许新月的心思留歪了。
“你这一会和我重归于好,不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友谊,而是因为学校公示栏贴着的大字报吧。”
高雪挨了处分,直接被带回去反思,刚刚她进门,早上挑衅阮软的杨茹含现在都不敢在她边上冒头,这些都是白屿解决的。
十四班的人现在都在私底下说了,阮软家里有背景,只不过之前没传出来。
甚至有人在猜测她是不是某官的什么女儿或者是表侄女,总之乱七八糟。
往坏处想也不少,不过心照不宣没有说出来,总之后台不小,毕竟高雪家有权有势,也不是吹牛逼的,毕竟之前她也在学校横行霸道好些时候了。
许新月的表情很无辜,“你在说什么啊,软软,我们不是好姐妹吗,之前都在一块玩的,不就是因为我早上没等你,我都哄你了,你还和我翻脸。”
她站了起来,声音很尖锐,周围的好些人都听见许新月在吼,在质问,阮软跟个没事儿人一个,还在座位上坐着,就这么看着她咆哮,甚至不以为意翻了翻书。
她的表情比许新月更加无辜,那张脸本来就纯,这一小会,跟他妈清纯器一样,“你那么大声干什么。”
看起里她才是更加委屈的那个。
周围好多人都在指指点点,看戏的那种,叽叽喳喳说着。
“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啊,吵架了吧,看起来许新月在凶,她们不是连体婴吗,这都能吵。”
“连体婴,看起来不那个吧,阮软这次被人打了,许新月还不是照常来上课,屁事儿没有。”
“哎,正常了,人家阮软这次露后台了不得巴着一点点。”
“之前有事儿就溜了,好处肯定要惦记着。”
“............”
好多话越说越难听,阮软置身事外,许新月听不得,她赌气坐回位置,等到上课了,两个人都没再说话,阮软听课听得认真,她下定了心思要好好学习,自然不能马虎。
听到一半,老师叫自己消化的时候,许新月给她塞了一张纸条,看背面满满当当,看来写很久了。
许新月以为她会看,谁知道阮软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一直到九点半,下了晚自习,阮软直接扯书走人。
蛋糕在桌洞里面,她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