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您这日以继夜的奔走,该休息会儿了。”
“两个月了毫无头绪,我怎安心得下来。”转念想到这个随从尽心尽力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又道:“你睡吧,我附近再看看。”
看他面上透出丝丝焦虑,陈敖心道三皇子真是一心为东海龙王,处处为其着想,这两人的感情看来不假。
“三皇子不睡,小人怎敢偷闲。”
“……”诺凛瞥了他一眼:“你主子只让你负责带路,何必如此尽心。”
男子拱手:“主上既然交代小人为三皇子办事,陈敖必定尽忠职守不敢有丝毫懈怠。”
诺凛这才正眼看了看对方,这人身形高大五官俊朗,一脸的诚恳。
诺凛转身于几步外的柱子前坐下,靠着石柱闭上眼:“睡吧。”
陈敖立刻明白了,也在一根柱子前坐下,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睡去。片刻后,他眯起丝眼皮偷偷看去,对面的人已然入睡,看来怕是好几天未曾休息了。
他环抱着双臂倚着石柱,那随意拢在背上的银丝有些凌乱,疲惫的面容透着些许脆弱,眉心微微蹙着似乎睡得并不舒适。
此处的神殿遗迹位于深海,虽然结界隔断了海水,但也很是寒冷,让人生出想替代那冷硬的柱子让他依靠在肩头,给他带去些许温暖的念头……
这么想着陈敖便褪下外袍轻轻走过去,欲给他盖上。
布料刚一落下,那对冰蓝色眼眸骤然睁开。
男子慌忙解释:“三皇子,此地太过阴冷,您若不嫌弃用小人的衣服当被盖吧。”
短暂的沉默,以为他会拒绝,然而他只是拢了拢衣服,又重新闭上了眼。
由盖在身上的衣服间,散出一股若有似无的干净清香萦绕在鼻尖,诺凛并不讨厌这个气味。
一句淡淡的谢谢,挑动了陈敖心中某个地方,他忽然觉得,主上交代的任务也不算一桩苦差啊……
回溯到两天前
卓临听守卫禀报青丘三皇子要见他时,便猜到这人必定是在南海寻不到结果来找自己讨要通行证了。
对东海龙王的跋扈早就心生怨恨的卓临并不想行这个方便,可不给又不行,想了想对手下说:“你,带三皇子去偏厅让他稍事等候,你,去把前几日关押候审的侍卫带上来。”
侍卫从牢里提出来时已经去了半条命,还在苦苦喊冤。
卓临冷冷道:“本只查你与侧妃私通的嫌疑,结果我那群侍姬妾都来为你求情,你还有何好冤好喊的?”
侍卫百口莫辩,他没胆子与皇子的侧妃私通,和皇子的侍姬们更没有多的来往,他不过就是天赐一副好皮囊,比较招女子垂爱罢了。
对于侍卫的辩白卓临听都懒得听:“我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事若是成了,不但绕你不死,还给你封官进爵。”
光是听到不用受那凌迟而死的酷刑,侍卫便拼命磕头谢恩了,大呼要他做什么都行。
陈敖被带下去疗伤,洗净血污后又换了一身光鲜的衣裳,整个人便不一样了。
卓临摸着下巴上那撮小胡须绕着陈敖周身打量一番:“不错……我看也不输那个东海玄沧。”
不知主上何意,男子有些忐忑。
“我要你做的事很简单,呆会儿你会见到一个人,我要你取得那人百分之百的信任。”
卓临对贴身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转身去后,捧上一个荷包来。
卓临拿过荷包满意地嗅了嗅,交予侍卫:“跟着那人的期间,你要片刻不离身的带着,但不要拿出来。”
侍卫不明其深意,看样子主上不会多说,他也不敢问。
后来卓临又给了诺凛另一个荷包。
这两个荷包的香料单独来看没有问题,若两种气味交织吸入,时间长了便会形成一种催情的效果。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卓临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玄沧,等着看好戏吧,若你的心上人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我看你怎么哭?呵呵呵呵……
朦胧中诺凛意思昏沉,微卷的碧绿发丝掠过眼睑,目光聚焦看清眼前人,那人勾起盈盈带笑的唇角俯近来,在耳边吐息:“凛儿……想我了吗?”
……表哥……
诺凛勾上他的脖颈,将人整个抱在怀里,肌肤在肌肤相贴的温暖和身上的重量让人觉得心安……
诺凛猛然清醒,入眼是幽暗冰冷的海底遗迹,睡在不远处的侍卫,身上搭着对方的衣袍,诺凛尴尬万分,陷入自我厌弃中……
自中秋之夜与他见了一回,至今过去八日,这八日来竟频频做这种的梦,而且睡得香沉,连陈敖何时给自己披上的衣服都不知晓了。
梦醒后诺凛仍觉得全身发热久久不退,只好借坐念清心诀来解压。
又过去两日,侍卫陈敖被召回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