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差点丧命(2 / 2)听说大司马是妻奴首页

“这药膏可以祛疤,你记得早些抹上。”他垂下眸子,试图躲避她目光里太过强烈的害怕,沉声道:“对不起,方才吓到你了。你若是不想见我,我可以搬出去。”

说罢,他不敢抬起头来与她对视,不想看见她怕自己的样子,转过身便往门外走去。

“等等。”

温若言倏然喊住他,站在原地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裙,踟蹰片刻后,鼓起勇气轻声问他:“你…你之前…主动提出与我分房睡,其实…其实是因为这个吧?”

方才她进屋后虽不冷静,但在经小玉安抚时,脑中蓦地乍现一道白光。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上次新婚之夜,他之所以主动提出分房睡,也许并不是因为他理解且尊重自己,而是因为…

他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未免伤着自己,这才先她一步主动提出。

赫连卿背对着她停在门口,午后的阳光洋洋洒洒地铺满了他全身,不知为何,明明无法看见他的脸,而她却莫名觉得,这铺天盖地的阳光,也无法照亮他心中那一小处阴影。

只见那人沉默良久,终是沉沉“嗯”了一声。

温若言仍是害怕,但对比方才,现下也只剩些许。她的心里猝然软塌了一块,不多,却已足以支撑她向前走了数步。

“我…”她搅动着双手手指,眼眶再次泛起微红来,声音又细又软,“我看不见伤口…”

前面那人闻言,背影猛地一怔,他缓缓转过身来,黑沉的眸子里闪烁着细碎微光,“我,我给你抹。”

说完,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她并未后退。他便又往前一步,她仍未后退。

赫连卿的鼻头忽有几分酸涩,他强忍下想将她拥进怀里的冲动,动作轻缓地在圆桌前坐下,又侧首期待地看着她。

温若言还是犹豫了须臾的,但最终,仍是坐在了他的身旁。

小瓶子的瓷盖被打开,里面是浅绿色的膏体,他用手指沾了一些,往她左边被划破的伤口上轻轻抹了一点。

冰凉瞬间浸透她的肌肤,让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可是疼?”他紧张地问道。

她摇了摇头,“不疼,只是凉凉的。”

他松了口气,开始将伤口上的药膏慢慢抹开。

手指的温热逐渐传递给她的皮肤,药膏是不凉了,可为何,又变得有些热了呢?

这立秋真是立了个假秋。

左边抹完又到了右边,她转了个方向。赫连卿刚沾完药膏的手却在抬眸时,顿在了空中。

方才事情发生得紧急,她又逃得极快,这会儿才是他头一次看清,那青紫的痕迹有多深。

他自己的力道他自己再清楚不过,以往为了在战场上将敌人一击毙命,赫连铁骑上下人等皆需训练手劲,为的不是让敌人窒息而亡,而是为了在不过半刻钟的时间里,迅速拧断敌人的脖颈。

若不是他方才清醒得快,恐怕温若言真的会死在他的手下。

“你怎么不抹了?”

熟悉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他敛了敛心神,继续将药膏缓慢抹开。

他的动作甚是轻柔,未曾让她感觉到丝毫不适,方才一颗警惕的心也逐渐放了下来。

赫连卿瞧着她脸上舒展开来的眉宇,不仅并未因此而感到高兴,反倒心底更加心疼了几分。

长平侯说得没错,娇纵任性只是她的外在,实际上,她不仅心地善良,还特别好哄,是个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主儿。

连命差点丢了这种大事,都能顺两遍毛就被哄好,真不知是该说她单纯,还是该说她太过容易心软。

思及此,他忽然意识到一丝危机感。

小白兔不认主又易心软,那岂不是,别人一捧大白菜就能给骗走?

赫连卿沉下眉间,柔声唤她:“言言。”

“嗯?”她眨巴着眼睛侧眸看过来。

“我同你讲讲,为何我会像今日这般反应过度,好不好?”

温若言稍愣了一瞬,她当然不会傻到,不知道他这样是有原因的。只是她方才不问,是因为依稀能感觉到,这个原因在他心里似乎有些沉重,她问了,便等同于戳别人的痛处。

可现在他主动提起,她倒着实是没想到。不过他既然想说,她又为何不听呢?

想罢,她点点头,听着赫连卿将过去的事情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