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元府门口的马车便动了身前往渝州。
柳小娘站在侧门瞧着,这一次硬是拉着元姝一起来看。
待马车行远,府门口的老夫人和元涑进了府回了院子,柳氏才开口道:“瞧见没有,这便是闯事的后果。安氏自高自大,本就是小妾出身在这府内却还不知安分,这就是她应得的下场。”
元姝如今不过九岁,伸了伸懒腰,慢慢吞吞、不紧不慢地打了个哈欠后道:“大清早阿娘不睡觉还拉着女儿来,就为了瞧那一院子的笑话?”
柳小娘恨铁不成钢,伸手敲了敲元姝的脑袋,“都过了十二年了,你这脑子是打出生那日起就落我肚里了,这几年过去了还不见长一个回来?”
明晃晃的说她没有脑子,元姝气不打一处来,推开柳氏后道:“阿娘你今日是抽了什么疯了,闹笑话的人走了,你若是还想在这里瞧便留着,女儿可先回院子去了。”
柳小娘愤恨地叹了口气,“蠢王八!”
一旁的殷娘子上前劝道:“姝姐儿如今还小,小娘说得道理不一定都听得进去,莫要气坏了身子才是。”
寿康堂内,祖孙二人坐在一起,老夫人亲自教着元涑管家的门道。
忽的,元涑问道:“祖母,那后些日的雅集诗会你可要同去?”
老夫人也不急着回答,先反问元涑,“你瞧着,祖母是该去还是不该去?”
“孙女觉得祖母该去。”
老夫人又问道:“这是为何呢?”
“既是来了帖子又已应了要去,一家之内总不能光些哥儿姐儿的去,若是哥儿姐儿已经成了家立了业那倒也无妨,可咱家兄妹都还未到及笄和冠礼,所以总得跟个主人家才好,一切也方便照应。先前母亲在时,祖母若是不愿去,那自可让母亲前去,可如今母亲去了渝州,便只能请祖母一起去了。”元涑这样答。
老夫人听了答话,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如今年级还小便能懂得如此之多,看来你母亲教导得也极好。”
元涑轻笑,“母亲打前年起便教着孙女管账本,有时也会提一些管家的点子,孙女喜欢听,便都记在了心中。”
“如此好的女儿,以后不知便宜了哪家的公子。”老夫人打趣道。
元涑顿时微红了脸,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
常妈妈瞧着这场景,脸上含笑,“老祖宗气头是越发好了,如今和涑姐儿打趣,老奴瞧着便觉得安心。”
老夫人指了指常妈妈,“你个老顽皮,有何好慌的,一场不轻不重的病当真就能把我的命给夺去了?你且放宽了心,我这把老骨头可要活得久呢,活成老神仙瞧着这些后辈全都成了家立了业才行。”
“祖母定是长寿的,回头哥哥娶了嫂嫂生了大胖儿子,还等着要叫您一声祖婆婆呢。”
祖孙二人笑了起来,门口处行进来一小丫头,“老夫人,二姑娘在外跪着求见。”
虽说元嫣的哥哥犯了错,可到底与她无干,老夫人心中切切,急道:“今早霜打得严重,可见是又凉下了几分,快快唤进来,别让嫣姐儿冻着,染了风寒才叫不好。”
过了片刻,元嫣便一脸忧愁,两眼含泪的行着碎步进来。
元嫣进来后,先擦拭了眼泪,随后扑通就跪倒在地,“祖母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