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帮帮她。”杨玉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当然。”林小西握紧她的手,坚定地说。杨玉清触碰到她手上被指甲抠出的伤痕,心又是一阵抽痛。
杨玉清知道林小西用了催眠精油,果然,不到半小时,周曼睡着了。两人就地打个地铺,紧紧守着她,寸步不离。
周曼茶店的电话,林小西都回复处理了。等到周曼从长长的一觉中醒过来,已经是中午,这段时间,她真的是心力交瘁。
林小西和杨玉清很早就起来了,简单用了些早点,仍然守着周曼,正好周末,这段时间因为考研复习,王跳跳周末都是回外公外婆那里,自己坐公交车过去。
周曼恍恍惚惚地,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让吃饭,就味同嚼蜡地吃,让喝水,就一口不歇地喝完。
“走,出门。”林小西领头。
杨玉清牵扶着周曼紧跟着。原来是到了两人工作的学校。林小西领着她们来到学校的心理咨询中心,打开一扇门,是渲泄室。
林小西往其中一个假人身上贴了个纸条,写着“戈中华”。杨玉清把周曼拉到假人近前。
周曼怯懦地往后退,眼里闪过惊恐。杨玉清用身体贴扶着她。
林小西一耳光扇在假人脸上,大骂“戈中华,你这个人渣、垃圾、下流坯。”
周曼抬起脚,犹疑地踹了一下假人。杨玉清跟着她,重重踹了一脚。周曼更加地逼近假人,抬手也扇了一耳光,然后扑上去,恶狠狠地撞击头部、撕咬,又打又踹,像狼一样嗥叫。渲泄室的隔音效果很好。
终于筋疲力尽,三个人跌坐在地上,周曼的眼珠恢复了转动。
依然回林小西住处,好好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周曼已经平静下来了。
在守着睡着的周曼时,杨玉清好奇地用唇语发问:“理论是什么?”
林小西拿张便签纸写:中医有七情治病的理论,其中的情志相胜疗法,又叫五行疗法,讲的是怒胜思,悲胜怒,恐胜喜,喜胜悲,思胜怒。
杨玉清写回:把所有愤怒渲泄出来,消解过度思虑?
林小西点点头,对她竖个大拇指。
等周曼完全平静下来,林小西带她去郑立那里,安排了心理治疗师,接受心理治疗。
“带着创伤的关系模式,就像宿命,让我们不断地在这种创伤里循环。”林小西安排好周曼的事,感慨地说。
杨玉清忽然打了个寒颤,在心里问:“那么,我的宿命是什么?”
意外地接到杨艳丽的电话。周曼的事情,林小西刻意保密,杨玉清也只字不提。
电话里,杨艳丽像换了一个人,满是雀跃地说:“清清,我们是战友了。”
“怎么,你也打算考研?”杨玉清很意外。
“我哪里是那块料啊。我是说,我也找到自己想走的路了,我决定好好长进自己的厨艺,把爱好变成工作,变成事业。”
“那太好了,热爱并坚持,没有抵达不了的彼岸。”朱伟老师的鸡汤,杨玉清张嘴就来。
“没有那么高大上,也没有具体方向,但就是想,先把厨艺练好,有自己擅长的菜,并且,享受这个过程。”杨艳丽充满期待。
“Hope,多么美丽诱人的词啊,加油,有时间去看看《肖申克的救赎》。”杨玉清几乎是喊起来,像喊《独立宣言》,豪迈、坚定。
“一起加油。”杨艳丽被鼓舞了。
“让我们一起实现梦想。”杨玉清衷心地说。“加油,周曼。”她又在心里轻轻地说。
“回家。”挂了电话,林小西招呼她。
杨玉清跑过去,挽住她的胳膊,“有你的地方,就是家。”她调皮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