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禁闭(1 / 1)我在隋末跟人造反首页

作者有话要说:改集市,洛阳城北市南市西市是唐朝了,隋朝时候是东市北市和南市  当郑权拿着槊骑马而来时,这边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野猪也已经伏诛了。    郑权纵身下马,把槊丢给雷四郎,上前直接往郑婷处来,走近了才发现她一脸的血,忙紧张地问道,“伤了哪里?怎么这个样子。”    郑婷道,“大哥我没事,这不是我的血,是野猪的血。”    郑权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责备道,“我一个不在,你怎么就一个人跑来这里?不知道危险吗?”    郑婷刚要解释,那头郑广已经叫道,“刚要不是李二哥救她,她早就被野猪撞了!”    明明是她救的李二郎好嘛!要不是她去杀了小的,能吸引大野猪的全部仇恨值吗?     李二刚人都贴篱墙上了,没她早死了好不好!什么叫都是李二救得她?之前的你没看到吗?    雷四郎也道,“的确是多亏了这位李郎君射瞎了野猪的另一只眼睛,又射断了野猪前蹄的腿筋,不然娘子就危险了。”    阿吉!你吃的到底是谁家的大米?怎么胳膊肘也往外拐呢?    郑权没见到实况,果然就被言论带着走了,对李二郎作揖大谢起来。    “不过是举手之劳,当不得谢。”李二郎嘴上是这么说,却实实在在地受了她大哥的礼。    郑婷忍不住小声嘀咕,“到底是谁先救的谁嘛。”    被郑权横了一眼,瞬间不敢吱声。    她大哥对她好的时候是好,凶起来也是真凶。    在得知了李二郎是郑州刺史的二子后,她大哥还说出等李使君入计回来后,必要登门重谢的话。    李二郎问,“三娘一起来吗?”    郑婷嘟嘴道,“我才不来呢!”    郑权直接提着她的衣领将人拎过来道,“到时一定带舍妹一起前来拜谢。”    李二郎假模假样道,“令妹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郑婷道,“我就是不愿意。”    “她当然是愿意的。”郑权同时道,声音盖过了她的,然后捏着郑婷的脖子问道,“是不是?”    后脖子被捏的发酸,郑婷像猫一样缩着脖子道,“愿意!我愿意!”哥你松手,要出人命了!    李二郎笑得人畜无害道,“那我就在府上静候了。”    郑婷恨得直牙痒。    …………    被郑权带着回了荥阳城的宅邸里,郑婷打算先回自己屋里沐浴,郑权则往郑继伯的院子走。    郑婷有些担心她那完全错误理解事情真相的大哥会把她阿耶的思路也带偏了,忙道,“大哥,我跟你一起去和阿耶解释。”    郑权还在气她先前的任性妄为,道,“你先去把这一身血洗了,什么样子!”    嘛,好嘛……    回了院子,摘了幂篱,让红笺烧碳,玉书打水,等浴斛里水满了大半,郑婷脱衣进木盆,把自己整个浸在了里面。    因为热水浸泡的关系,郑婷舒服地叹了口气,觉得人总算是又活过来了。    红笺替她掬水洗头,拿打开的皂角搓发,郑婷也用湿巾布洗沾在脸上的血迹,一抹一片的血红,不禁气道,“居然把猪血涂了我一脸!可恶!”    红笺却道,“娘子,你应该多谢李郎君的,要不是他,你早就死了。”    郑婷委屈道,“红笺你怎么也帮着外人。”遂又给她将事情全部说了一遍。    红笺听得心惊胆战,道,“那要不是多亏了李二郎箭射的准,娘子不是叫野猪给撞了吗?”    喂!重点难道不是她先杀的小猪救得他吗?    红笺却道,“不过李二郎果然是一副少年英雄的样子。”    少年英雄吗?不见得吧。    郑婷回想起他弓步蹲射野猪的样子,动作是挺帅的,但是从她自下而上的视角看去,只看见一个圆乎乎的下巴,哪里就少年英雄了,分明就是一个没长开的小屁孩啊。    “不过他那双眼睛倒是长得还行。”郑婷说道。前提是如果眼神不那么凶狠吃人的话。    …………    洗完澡选了套看上去最乖巧的複襦和丝绵裙穿上,像只鹌鹑一样去了郑继伯的房里,阿耶果然是被她大哥洗了脑,将她好一顿说,最后居然还罚她三天禁闭,不准出门,要不要这样啊!    郑婷发出抗议,抗议被驳回无效,便只好软硬兼施,采取怀柔政策,在她阿耶边上说好话,还是没有成功。    郑继伯说她不注意自己的生命安全,还说要是她阿娘看自己把女儿养成这样,一定要责怪自己,最后也不听她多说,居然让雷伯赶她回屋。    “我不回去。”郑婷道,回去后三天都出不了门了!    郑继伯道,“你留在这里还想做什么?”    “我,”郑婷转了转眼珠,笑道,“我陪阿耶下棋啊,我们昨晚的棋还没下完呢!”等一会儿下棋时故意墨迹,再求求情吧,至少把三天的禁闭折半也是好的。    “你等等。”郑继伯阻止道。    郑婷却已经几步走到了围棋桌前,刚拿起了一颗黑子,然后她就愣住了。    原本被白子逼到一角的黑子不知何时已经反扑,并且吞了白子的半壁江山,将白子围在了弹丸之地里。    郑婷忙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旗盒,尴尬笑道,“阿耶,我突然想起屋里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了。”    郑继伯脸上神色也不太好,叹气道,“这三日你好好在屋里反省。”    郑婷道,“我会的。”说完,逃也是的离开了屋子。    屋里的棋子有被人下过,不是她,不是大哥嫂子,也不会是她阿耶自己想不开自己和自己下棋,那就只能是杨氏?    她阿耶早上居然叫杨姨娘一起下棋了?郑婷有些诧异。    不过杨姨娘的棋下的可真凶残啊,不但逆转局势,还把她阿耶逼到这份上。    郑婷输棋都输成常态了,但要是被那么反将一军,心里也会憋出火来,她阿耶看着比她自负多了,而且棋艺好,基本是常胜将军的那种,要是被这么反杀一下……    难怪罚她三天禁闭呢!原来是拿她出火呢!    好气哦!    郑婷回房前又转去了杨氏那边,让杨姨娘下次若还和她阿耶下棋,请务必杀他个片甲不留!    …………    十二月二十日,关禁闭的第一天,看书,练字,画地志图,逗弄三只吃榧实,事情排的满满的,但是内心无聊,她想出去玩。    十二月二十一日,天一亮她阿耶就回东京去了,可能是前一日被杨氏又单方面虐杀了几局的关系,心情不好,走时脸都是黑的,临出城前还交代雷伯,“看好三娘,别让她乱跑,尤其杨氏那边不许去。”    阿耶!她错了,她现在认错还来得及吗?    作为完全忠于使君,以使君的命令为人生标杆,已经到了惟命是从地步的雷伯,笑眯眯地看着郑婷,然后不仅不让她往杨氏那边跑,连院子都不给她出了。    这剩下的两天简直可以要她命了!    还不到中午,郑婷就懒得写字画图,无聊地趴在案上逗三只,剥了榧实引诱它,它来抢又故意把榧实举高高。    她真坏,无聊地都开始欺负三只了。    刚过了巳时,同样住在城西的郑德通家的郑广倒是上门来找她。    虽然雷伯得了使君的命令不让她出院子,可没说别人不能进来找她啊,所以她这个再从侄子倒是被放了进来。    郑婷胡坐在案旁,摸着三只的尾巴,道,“你怎么来了?”    “你当是我想来啊。”郑广道。    郑婷笑了,“那难不成还是我请你来的?”    郑广不情愿道,“李二哥明日生辰,打算去洛阳城里玩,问你去不去?”    他生辰管她什么事,郑婷直接想说“我不去”,可一想自己如今在关禁闭,话出口变成了,“我倒是想去啊,只是阿耶罚我三天不许出门,今天才第二天。”    郑广道,“你想去就好了,二哥自有法子让你出府的。”    “真的?”郑婷喜道。她是早就待不住了,而且一听还是去洛阳玩,真是瞬间星星眼了。    郑广道,“你下午时等着就好了,会有人来接你的,那我先走了。”    “等下。”郑婷叫住他道。    郑广不耐烦道,“你还想干什么?”    郑婷笑着,将案上的果盘递他道,“谢谢你来带话,冻柿子吃不吃,我嫂子从北方带来的,可甜了。”    郑广本是想说我才不吃,可看着那红彤彤的果子,最后却道,“那我收下了。”却是将她整盘的果子都拿了去。    郑婷:我只是请你吃一只啊!    算了,反正嫂子那边还有,到时候想吃了再去嫂子那边蹭吧。    …………    下午的时候汜水县来了人,说是郑州刺史的三女李三娘听闻了前几日捕杀野猪的事情,想见见关键时刻引开大野猪救下她二弟的人,顺便请人去郑州刺史府做几天客。    郑婷想不容易啊,终于遇到一个了解事情真相的人了。    郑继伯不在府上,祖母元氏如今身体不济,也不管事,全府的大小事务倒是由她大哥在全权处理。听了仆役通禀后,倒是同意放郑婷出去,只是说要亲自送她去。    来人却说李三娘如今亲自坐了马车来,只是找郑婷两个女儿家闲话家常,倒是谢绝了郑权的相送。    一听到李三娘亲自来了,郑权忙带着郑婷出去相迎,隔着马车帘子倒是听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女人声音,说话客气有礼。    郑权这才同意让郑婷与李三娘一起回去。    郑婷想这个李二郎不错嘛,居然还找了他的姐姐来帮忙,自己这下倒是可以去洛阳城玩了!    等到要与红笺一起上马车时,车旁的婢子却道,“马车狭隘,只可坐二人。”    哪里就狭隘了?比她在括苍坐的马车要大多了,坐三个成年人都未必拥挤,何况她还只是个孩子。    红笺道,“那婢子还是骑马吧。”    郑权也道,“三娘,那你就和李家娘子同车好了。”    郑婷心想:还真是关陇贵族出来的,排场真是讲究,应该是不想和婢子同坐一车吧。    郑婷道,“也好。”    说着便上了马车,一掀开车帘子,人就愣住了,“你?”    话才刚一出口,手就被一把抓住,人直接被拖进了车子里,车帘在身后重新打落了下来,遮住了冬日午后熏暖的阳光。    “嘘!”李二郎一手扣着她的手腕,一手做噤声状,朝她摇了摇头。    郑婷只得先暂时放下一肚子的疑问。    马车摇摇晃晃地出了城,行了不到半里就停了下来,边上十五六岁侍女打扮的人道,“阿郎,那婢子先下去了。”    李二郎道,“你做得很好,下去吧。”    郑婷这才出声问道,“你阿姊呢?”    李二郎道,“我三姊在夫家呢,年节前不回娘家。”    郑婷道,“那你这是骗我大哥的?”    李二郎反问道,“不然怎么能将你带出来?”    郑婷道,“你就不怕被我哥发现吗?”    “他一时发现不了。”李二郎道,“我阿耶在东京,大哥去了终南山,阿姊还在大兴城的夫家,几个弟弟也都随阿娘在鄠县呢,汜水这里现在就我在主事,谁会去和你大哥说?”    郑婷道,“那总有被揭穿的时候啊!”    李二郎笑道,“那也是几天以后的事了,现在担心什么?到时候你随我玩也玩了,逛也逛了,你大哥还能怎么我?”    郑婷道,“他能去同我阿耶说,多罚我几天禁闭!”    李二郎笑得更欢,“那罚的是你,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郑婷气结,撇过头去懒得理他。    李二郎却一手扣着她的下颌将她脑袋又掰了回去,道,“居然还给我生气?我可是让郑广先来问了你的,你不是还让他拿了果子来谢我吗?”    郑婷的两颊被他的拇指和食指扣着,嘴被迫嘟了起来,发音不准道,“泥葱搜!”(你松手!)    李二郎这才皱眉说了句“你这样子真丑”,然后一脸嫌弃地把手松了。    郑婷气道,“冻柿子是嫂子给我的,我就是想请侄子吃一个,谁知道他全拿了去给你,早知道我就不请他了,我自己都不够吃呢!”    李二郎斜眼看她,“你还喜欢吃冻柿子啊?”    郑婷话一滞,“我喜不喜欢吃冻柿子又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没让他拿果子去谢你!”    “嗯,这我知道了。”李二郎道,“那你喜不喜欢吃呢?”    “我!”郑婷无力道,“喜欢……”    李二郎笑道,“那我回去就修书给我大哥,让他回郑州前,顺道给你带一筐来好了。”    郑婷道,“你这是贿赂我吗?别以为有吃的我就能原谅你,万一我回头被我阿耶关起来了,都是你的缘故!”    李二郎却直视着她,目光逼人,“我就问你,你自己想不想去东京玩?”    郑婷道,“想是想的啊,但是……”    “那就没什么但是了。”李二郎道,“以后的事,总有的是法子去处理,既然你也是想去的,那明日就和我一起好好去洛阳城里玩个痛快。”    郑婷想,也是,自己出也出来了,要受罚也躲不过了,既然这样,还不如这两天玩它个过瘾呢。    “去市集吗?”郑婷问道,“我听说洛阳城里有东市南市北市三个市集呢?”    李二郎笑,“好啊,到时候一切随你。”    郑婷悦,又道,“我还听说,城南有伊阙,因其两山对峙,伊水中流,犹如天然门阙而闻名,在其临江的石壁上,自北魏起就有人在那钻洞刻佛,如今已有洞窟百余个,去看看吗?”那可是龙门石窟啊!    李二郎道,“行吧。”    郑婷大悦,继续道,“对了对了,城西还有个白马寺,是汉朝时候建的,距今已经五百多年了,是为了纪念‘白马驮经’而取的寺名。曾有多位西方高僧在那讲经译经,弘扬佛法呢。到时候去不去看看啊?”    李二郎不耐烦道,“你还真是乡下人没见过世面,要看的东西真多!”    郑婷一愣,抄起边上的冻柿子就往他身上砸去,“我是乡下人,那你是什么,田舍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