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战/机悬停在城堡外的树林之上,伊莱恩在艰难地沿着绳梯爬上去后就受到了“热烈欢迎”。这儿除了知道她底细的美国队长外还坐着刚和她打过交道的斯塔克。 伊莱恩低头处理着伤口,小心地挑选着字眼:“我之前拿到了毁灭博士的情报——这件事Cap你也知道。有个变种人知道了这件事,她想办法和我做了笔交易。我替她补足这份情报,她替我保守一点秘密……就是这样。” 她说的都是实话,只不过避重就轻地跳过了一部分而已。 “为什么是你?” 伊莱恩转了转手臂,确认右臂没什么大碍:“也许是她认为我比较适合?毕竟掌握那些情报的我会更熟悉拉托维利亚的局势…?” 她忙里偷闲地看了眼驾驶舱里的面板,毁灭博士的无人机正牢牢跟在战/机后面,三发导/弹的标志在雷达上刺目地闪烁着。 伊莱恩想了想,小心翼翼地从急救包里挑出了手术刀和镊子。用打火机灼烧了一遍刀刃,她还没等刀刃上的温度消退就往自己的左臂上切了下去。高温与剧痛令她倒抽了一口气,加快速度切开了那块皮肉。高温的刀刃瞬间烧灼了她的血管,几乎没有血液涌出。 将完成了任务的手术刀甩到一边,还没等伊莱恩伸手,史蒂夫就将镊子递到了她手上。 “谢谢。”伊莱恩小心而粗/暴地从自己的肌肉里扯出了一张非常微小的黑色芯片。那是她在俄罗斯的时候偷偷找人做的手术的遗留物。 这下连斯塔克都转过了头:“那是什么?” 痛得整个人都扭曲了的伊莱恩咬着牙说:“引爆器。放心,□□不在我身上。” 她掰断了芯片。 同一秒,毁灭博士的城堡打开了防护罩。 伊莱恩闭上眼。 她无须亲眼看见也能想象得到下面的局势。 火海。 死前的她只在拉特维利亚出过一次任务。这是第二次。而她终于用上了第一次时布置好的机关——就凭现在的她是不可能瞒天过海埋下如此之多数量的□□的。 伊莱恩的手指收紧了。那儿不只是毁灭博士的城堡,还有拉特维利亚的首都。 她做错了吗? 在进行了基本的治疗后,伊莱恩被美国队长打包带进了神盾局的总部,更确切地说,是局长弗瑞的办公室里。 弗瑞正对着落地窗看着窗外的纽约市,听见声音后转过身:“谢谢你,队长。”他看着史蒂夫站在原地没有离开的意思:“介意我和威廉姆斯小姐单独谈谈吗,队长?” 看着史蒂夫离开办公室,弗瑞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在那张办公椅上坐了下来:“请坐,威廉姆斯小姐。” 伊莱恩没说什么,坐了下来,坦然地任由弗瑞打量着她。史蒂夫已经在归程的时候走过一遍程序,他的态度已经差不多能看出神盾局的意思了。 弗瑞十指交叉,审视着隔着一张办公桌坐在他面前的年轻女性:“能进入拉特维利亚暗杀毁灭博士的内阁成员,并且有极大概率全身而退。威廉姆斯小姐,你比我的大多数特工都优秀。” 伊莱恩没有说话。 弗瑞用那只完好的眼睛看着神色平静漠然的伊莱恩:“事实上,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能在短短几个月间从优秀的律师转变成同样优秀的特工。” 伊莱恩依旧没有说话。她在治疗中就意识到了医师在采集她的DNA,但这具身体的DNA对比毫无疑问是她。在这样被动性的问答里,保持沉默比说什么都好。 “也难怪你会遇上志同道合的人。”弗瑞终于掀开了一张牌,“马特·默多克,我很感谢他对地狱厨房治安的帮助。” 这张牌真是该死地有效。 伊莱恩平放在膝上的手指动了动,强忍着冲上去杀了弗瑞再寻机干掉所有潜在目击者、随后销毁一切信息的冲动。 “你想让我做什么?” 她第一次开口。 交出毁灭博士的情报也好、刺探奥斯本或是做双面间谍去随便哪个组织也无所谓,这都是她做惯了的工作,只要能令他对马特的身份保持沉默…… “加入神盾局。” 伊莱恩吞下险些冲口而出的不可能这个词,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她可没想过弗瑞的要求会是这个。她抿起嘴唇:“我现在并没有更换工作的意图。” “是吗?”弗瑞反问了一句,但也没期待从她口中得到答复,“我们并不会让你投身到危险之中,保护美国和它的人民是神盾局成立的意义所在。但是……” 为国家履行义务也是公民的职责所在。去他的卢梭,去他的社会契约论。原谅她说法语,但她还是忍不住——God damn it! 伊莱恩从没有这么烦躁过。 弗瑞也不急,相当从容地等着她的答复。 等等。 冷静下来。 伊莱恩的指尖轻微地动了动:“我想我并没有成为正式特工的能力。” 弗瑞终于笑了,说出他真正的意图。 伊莱恩修剪圆润的指甲陷进了布料里,就和她下落的心情一样。她对轻微的刺痛视若无睹,眼神复杂。 “我…答应。” 她闭上了眼睛。 伊莱恩从神盾局离开、去往神盾局为她选定——她很怀疑如果她不答应的话,会不会被直接送到太/平/间——的医院时,弗瑞状似无意地问道:“威廉姆斯小姐对武器有什么偏好吗?” 伊莱恩再度将伞这个字眼咽了回去。虽说特/工伞在二战期间就已出现,但将之使用到登峰造极地步的只有Kingsman,谁知道弗瑞会联想到什么。“木仓支,或是任何轻便易携,能够容纳各种必需品,不会被检查的常用物品。坚固、弹/匣容量越多越好,可以防/弹。” “不错的选择。”弗瑞说,“等你出院应该就能拿到它了。” 伊莱恩在医院花光了自己剩下的一半假期。在出院的前一天,弗瑞的助手、神盾局天空母舰的指挥官玛利亚·希尔出现在了她的病房里。 伊莱恩将手头她下一个案子的资料合上,抬头笑着打了声招呼:“日安,希尔小姐。” 希尔面无表情地将手里抱着的狭长盒子递给了她:“弗瑞局长让我将这个交给你。”她从贴身的暗袋里又取出一张卡,反面朝上递给伊莱恩。 伊莱恩将盒子横放在身边,接过那张反面是神盾局标志的卡片。正面是她的名字和一张正面照,以及一串编码。 “我的身份证明卡?”伊莱恩明知故问。 希尔点点头,没有离开的意思:“请谨慎使用它,威廉姆斯小姐。” 伊莱恩挑了挑眉,拆开了那盒子。盒子里是被包着的狭长条状物,长度在大约四英尺又一英寸左右。 伊莱恩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慢慢地揭开了包装。 ——Go f**k yourself, Fury。 那是柄手杖。 好吧。排除她对伞的偏爱外,这不失为一件称手的武器。握柄是银质,雕着款冬。在花语里那意味着公正的责罚。谁那么有诗意?其余的结构是木质镀银,从重量看手杖内部藏了二十发子/弹。伊莱恩试着按了按款冬的纹路,满意地看着手杖触底的部分弹出了利刃。 “可以拆卸。”希尔说,“你可以把握柄拆下和它配套成短剑。” 伊莱恩挥了挥手杖:“防/弹的部分呢?”杖身坚固,足以当成武器。 希尔看着她摆弄着手杖:“弗瑞局长觉得你不需要它。你的出院手续已经办完了。” 伊莱恩眨了眨眼:“谢谢。” 她出院后没先去找义警先生,而是回了公寓。那儿积了点灰,但还不算严重。她稍微清理了一下,将手杖摆在桌上,戴上防护手套和护目镜,小心地将它拆开。弗瑞不算亏待她,这柄手杖的构造很精巧,也没有监/视器或是窃/听器。子/弹是很普通的型号,她可以把自己的手木仓子/弹塞进去。 处理完了手杖,伊莱恩决定去马特那儿看看。她犹豫了一会儿,换了套衣服,还是将手杖留在了公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