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轻信他人,怕是被卖了换成银钱也不晓得。
烛台灯芯即将燃尽,冒出缕缕青烟。
谢行秋懒得差人来换,一挥手将其灭了,屋子里彻底陷入黑暗。
翌日。
唐妧妧醒来的时候只觉头疼欲裂。
微风轻拂,枝丫摇曳。婆娑树影透过窗子映在屋里的屏风上,她盯着那影子发了好一阵儿愣,才想起来自己现下正身处东宫。
隐约记起昨日自己醉酒后的所作所为,她哼唧一声把脸埋进掌心,抱着锦被翻了几个滚儿,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
“姑娘醒了,”青荷把被子一层一层剥开,扶着唐妧妧坐起来,“婢子伺候姑娘梳洗更衣。”
唐妧妧顺从地起身,任由青荷帮自己换上选好的衣裳。
“殿下……”
她甫一开口,青荷便接过了她的话头,“殿下今日有些事,许不与姑娘一同用膳了。”
唐妧妧点头。
这样也好,虽不知晓她是怎么全须全尾地从谢行秋那儿出来的,也不知道依着谢行秋那喜怒无常的诡谲性情若是突然想起这桩事了会不会责罚她,不过能躲得个一时半刻也是好的。
用过早膳,她遣彤胭出宫与十九传信,让他去调查腕骨处有月牙形状印记的人,并嘱咐他,一定要暗中查探,切不可惊动母亲与爹爹。
十九原是个无名无姓的流浪儿,因为入将军府的时候正巧排在第十九位,便取了十九作名字。
他是很早之前就跟在唐妧妧身边的侍卫,后来被父亲偶然发现,认为他是个可塑之才,将他调入了军中。事实上,父亲的眼光果真毒辣。十九入伍虽没几年,如今官职不大不小,也算是个统领了。
唐妧妧身处东宫,不便亲自调查,这件事交给十九来做,她倒也是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