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近一周的时间相处下来,慕暖觉得自己快被温厌薄圈粉了。 初见感觉是个挺好看的少年,就算不P图不加滤镜,颜值都是一等一的能打。而现在,除了知晓他业务能力挺好以外,还附带觉得他私底下的某些举动,真的有点戳她的少女心。 比如说现在—— 慕暖盘腿坐在地板上,付闻咋咋呼呼地推门走进来,冲着她挥了挥手:“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她闻声看过去,他和温厌薄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门,后者手里抱着T恤,环视了练习室一圈,冲着自己微微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今天是第七天的最后一天,明天就是温厌薄和付闻启程,一同去节目组报到的日子。 慕暖从早上开始,心里就有些空荡荡的。 说不上来到底是个什么感觉,但她确实是个重感情的人。平日里不怎么掉眼泪的她,毕业那天都哭得稀里哗啦的。真的看他们走了,相处的这几天点点滴滴,反倒是在她的脑海里一遍遍回放起来。 像是做了一场梦。 一场真实无比,却又处处透着虚幻的梦。 以至于——她现在有点不愿意从梦境中醒来了。 慕暖抿了抿唇,伸手理了理碎发,语气刻意放得平常了些:“没事啊。最后一天,所以想早点来看看你们。” 温厌薄放下衣服,径直往她这边走过来。 他举起手机,侧过手腕点亮屏幕瞧了一眼,抬眼看过来:“这就是你七点半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慕暖:“……” 旁边的付闻打了个哈欠,如梦初醒似的瞪眼,惊叹了一句:“不是吧,现在才这么早?!我来的路上都快以为迟到了——不对啊,温厌薄,才七点半你催我催得那么紧干嘛?我们打卡时间不是八点钟吗??” 练习生的打卡时间是每天早晨八点,下班时间没有明确的规定,合同上写每日练习时长满八个小时就行,剩下的全靠个人的自觉程度。 眼前的这两位,明显就不是按照合同办事儿的人。 闲暇时间也不懂得给自己放松,每天不到凌晨十二点绝对不出练习室大门。 “早来多练一会。” 温厌薄淡淡地解释道:“明天出发,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开始评测。不清楚别人的实力,我们唯一能完成的,就只有做好自己。” 慕暖听到这番话愣了一下。 他表现出来的思维方式,不太像个刚成年的人。反倒更像在圈内混了十年多,拥有着圈内前辈的那种通透感。 思考全面,清楚自己现阶段所要做的。 付闻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好好好,我知道了。今天不会松懈的。”他再次打了个哈欠,卷起卫衣的袖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挑眉,“对了。我们从见面到现在,好像都还没拍过一张合照呢。明天就走了,给你留个纪念吧?” 付闻这话,是看着慕暖说的。 他的手臂搭上温厌薄的肩膀,偏过头笑起来:“要是我俩这次火了,你之后就不太可能会这样近距离的看到我们了。” 嘁。 臭屁小孩。 慕暖转而看向温厌薄,他竟然也有点赞同付闻说法的样子。 对方朝付闻比了个手势,挥了挥手。 未等她反应过来,付闻了然地点头,坐在了慕暖的右侧。 再次回过神的时候,温厌薄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坐在了她的左侧。而现在的位置,刚好慕暖正处于中间。 因为是给她留纪念,所以特意把中间位置给她嘛。 她眨了眨眼睛,瞅见付闻从边上拿起手机,打开了拍照软件,调成了横屏。他伸直手臂,从这个距离看过去,刚刚好能容得下三人同时入框。 伸手比了个“耶”,慕暖对着镜头弯起唇角。 而身旁的温厌薄则是侧着脸,看向镜头。 付闻收回手,看了眼效果,点了保存。他传阅给边上两人看了一眼,问道:“怎么样?我拍照技术还行吧?” 慕暖低头看了眼屏幕。 她和付闻都在笑,只有温厌薄淡淡地看向镜头。他仿佛只是无意中入镜看着眼前,却被人一下子写入了这个瞬间。 再对比一下旁边的自己,笑得似乎有些刻意?不过整体也还行。 慕暖觉得大体上也能过得去,于是点点头:“嗯,这张还行的。” 温厌薄越过她,伸手从付闻那边接过手机,扫了一眼,评价道:“手抖了,有点模糊。再来一张吧。” 听他这么讲,再这么仔细一看,好像确实有点。 慕暖也没意见。 付闻举着手机准备再拍一次。 这一次,她学乖了。慕暖冲着镜头比了个心,唇角也不带着笑意了。反倒是认认真真地看着那个方向,等着付闻按下拍照键。 “准备好了吗?我倒计时了啊。” “三。” 在付闻口中念出“二”这个字的同时,温厌薄抬起眼,自然却也随意地伸出手臂,搭在了旁边人的肩膀上。 与此同时,他也懒散撒地翘起唇角,微眯起眼。 “一。” 在他手臂蹭碰过来的那个瞬间,慕暖浑身一僵。 她眼神虚虚地往下一晃,肩膀处清晰的感知到对方手臂的位置,甚至他的手就在她的肩侧,隔着打底的面料半贴着。她却未曾回头,看一眼,或是问上一句。 慕暖舔了舔唇角。 越是没问出口,心里越是要命得在意起来。 眼角的余光只能看见他的半个身子。 他的状态也丝毫不像她那般——僵硬而又心不在焉。 一旁的付闻毫无察觉地收回手,自己给自己鼓了鼓掌:“这张拍得肯定好。哇——温厌薄你自己看,我发誓你现在绝对找不出任何可以挑刺的地方。” 慕暖紧跟着收回手。 温厌薄也好似只做了个平常不过的姿势。 他垂下眼,低声说了句:“给我看看。” 他落下手臂,那抹奇妙的温热一瞬间从外侧抽离,慕暖隐隐松了口气,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背过身去。 像是一瞬间被人扼住脖子的窒息感终于得到解放,打开的汽水瓶在她心里咕噜咕噜地冒着泡儿,混合着柠檬片的酸甜味,刺激而猛烈地撞击开来。 慕暖抬头看向天花板。 脸有点烧得厉害。 . 那两张照片,最后是温厌薄发给她的。 慕暖没添加付闻的联系方式,直到临走之前也没能记起来这件事,传送“纪念物”的任务也就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当天晚上。 慕暖趴在桌子前,双手放大图片,仔细地看过每一个细节。 她现在的状态,有点像痴\'汉—— 不光光在看温厌薄的手臂,就连他脸上那抹笑意,她都想认真探个究竟。 说来也奇怪。 她虽然清楚地感知到了他的手臂,照片上却丝毫不太明显。只有放大盯着露出的那一前端,仔细才能发现——哦,那原来是双手啊。 也难怪付闻当时什么也没看出来了。 就这样,慕暖盯着照片沉思了一会,白白浪费了可以画草稿的二十分钟时间。最后没按耐得住,把图片转发给了乔以然。 [雾岛屿歌:。] [乔以然:哟,一左一右。姑娘你很有前途。] [雾岛屿歌:……] [雾岛屿歌:瞎想什么呢。拍照给我留的纪念,我不站C位谁站?] [乔以然:拍得挺好啊。我认出来了,右边那个是温厌薄对不对?挺好看的。可惜我爱我正主爱得深沉,还没考虑过收几个小墙头。] [雾岛屿歌:重点不是这个。] [乔以然:??那是什么。] [雾岛屿歌:你放大看。] 慕暖敲下这行字,靠在椅背上仰着头看向天花板。 她本以为,按照乔以然这种细心程度,分分钟就能抓住整件事情的重点,并且为她排忧解难。没想到过了五分钟,对方给她回了一句话。 [乔以然:对不起。我盯着都快瞎了,甚至都数清楚了右边那人胳膊上有几颗痣——也都没看出来你到底想表达个什么。] [雾岛屿歌:……] [乔以然:是我们有代沟了吗?我不过就比你大了三个月而已。] 她溃败地瘫在桌子上,而后尽职尽责的给对方圈出了重点,用大大的红色画笔勾了一圈,并在周围画了无数个小箭头,给乔以然再次发送了过去。 [乔以然:喔~所以呢?] 慕暖看着她“喔”后面的那一串小波浪,托住了下巴。 [雾岛屿歌:……噢。打扰了。] [乔以然:我看温厌薄表情挺自然的,没什么可深究的地方。充其量也就算他笑得撩而已,别想太多。练习生应该有专门训练表情的课,有些东西是可以刻意培养出来的——不然你以为靠女友粉吃饭的明星天生一张撩妹的嘴吗?] 乔以然说话直白且犀利,一下子就指出了问题所在。 听她这么一说,感觉也要命的有道理。 慕暖萌芽的少女心被浇灭了三分之一,她随口又加了一句。 [雾岛屿歌:可能是因为我最近快被他圈粉了吧。] [乔以然:真的假的。] [雾岛屿歌:假的。骗你的。] [乔以然:……] [乔以然:我不信。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雾岛屿歌:……] [乔以然:看吧,被我说中了吧。话说——明天你是不是送机?] [雾岛屿歌:嗯。] [乔以然:那,要不要搞点花样?] 慕暖瘫坐着的身子逐渐坐正。 她盯着屏幕上接下来的那条消息,舔了舔唇角,有些心动的敲了个回复过去。 [雾岛屿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