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一章 慈仪书院(1 / 2)壤界玄尊首页

“少主,您甘泉的阵象已通,现在能够完成对基本阵法的绘制与摆布。”东乡君用神识道。

完成了阵法学习,奉允文便带着兄弟刘长樾往黑市外走。

“没有学成,这书卷不能拿出。”

朱浦儿叫住了奉允文,奉允文转身,她诧异地看见奉允文手中的书卷,瞬时变成一团纸粉末,飘落地面。

这是录有神识拟态的书卷,在被使用完后,里边的灵力消耗光了,便获得一张普通纸在漫长时间中的应有风化消散的结局。

不可能,不可能,如此就说明这个人学成了里面所记录的布阵之法,此刻她脸色带着阴霾,难以相信这个人居然学成了布阵。

但朱浦儿转念一想,要想学成布阵得要足够的资质与悟性,这刘长樾的兄弟无非就是跟这城关内大多数修炼者一般,资质平庸,天性愚钝,根本不可能。应当是这书卷的存放时间过长,就算是有灵力的延时,也不敌自然的风化。

从黑市出来,刘长樾拉着奉允文到了他的屋子里,说是二人要好好畅谈一番。

“这......虽然,有些地方我不能理解,但我真心为你如今拥有的实力感到高兴。”

刘长樾紧缩着眉头听完奉允文与他讲的这些天发生的事。

“不管怎样,就算你是这玄室宗亲,还是什么,你在我刘长樾心里首先还是兄弟。”刘长樾笑道,他从身下的炉边拿出一个黝黑的茶饼,拿茶刀撬出够二人饮用的份量。

他二人正坐在屋子的地板上,地上驾着一火炉。这槐树地是一片阴湿的低地,夏季还倒是凉快,屋子本身又破破烂烂,墙体薄,不挡风,但到了到了冬天,极为寒冷。

所以在寒冬时候,刘长樾就坐在这炉边,烹煮热食,生火取暖。有时冬日兄弟三人聚头,就围坐在火炉里,说尽心里的闷骚苦恼与寒意。

奉允文看着面前这个脸上带着伤痕和矿山抹蹭的石灰的少年,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暖意,在徐庄冲发生的一切,带给他与这世界相剥离的孤独感。

壤力,皇室后裔,东乡君,这些东西与他产生联系,是强硬而迅速,让他没有思考,甚至没有拒绝的余地的,虽然他也很渴望权力、名誉、力量这些事物,而现今发生在他的身上的一切变局,给了他一个实现的机会。但他不知道怎么说,如果能够让他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他甚至希望这些事从来都没有发生在他身上。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境地,一方面他很享受或者一种独他自己享有的能力,让他也可以为兄弟反抗欺凌,可以憧憬一种伟大的前程志向;但他又不得不自此为了延续这种力量给他赋予的使命与目标,而不断地游走在生死边缘,去励精图治,做他在原本的视野下完全没有听过的大事,更要忍受一次次考验他身心的痛苦与辛劳。

但无论如何,如果无法改写这已然发生的一切,那么在他独当一面之外,有那么几个知心的亲朋好友理解他的境地,也至少能稍稍慰籍心底。

“夏天,饮这清苦的黑茶,去热降温,安抚燥心。”刘长樾将手中的茶搓捏着,放入已煮沸的炉水中。

“也不能太细微了,粗茶就应该有粗茶的味,可惜屋里没有桔皮了,要不然放一点能去苦调味。”奉允文从方才的思索中走出,向刘长樾手里分来半块茶饼,慢慢搓碎。

“咱兄弟不是讲究人,以前逃难时,连树根草叶都往锅里放,煮烂了直接往嘴里灌。”

刘长樾语气越发上扬,他望着屋外的树木道:“可现在就得是了。当初我们三个人发誓做一辈子兄弟时候,我是大哥,也是你们之中唯一修行之人。你记得不,我们刚来垆阳那会,在青嶂山挖矿,那个狗日的总工无故扣我们的工钱,你大哥我真想一拳把他给揍死,

可是不行啊。我一直都想着要让咱三兄弟脱离这最底层的生活,现在有机会来了,你也成了修炼者。兄弟,那臂法真不错,是不少武院的人也在修的绝风臂。我这些日子就少去矿上了,多在屋子里钻磨这门臂法……”

与奉允文不同的是,刘长樾来了垆阳之后,在矿山做散工。这活艰辛而危险,所能赚到的国锭也微薄得很,早些时候尝要靠奉允文接济,但最近一年来,他与一些工友发现了通过捡拾山上零散矿石以及一些有灵力的玉石的赚钱途径,日子也好过了许些。

“什么时候,咱们找柏怀瑾,咱兄弟三个人一块聚聚,他最近找不到人影,似乎是接了一单大的。”

柏怀瑾,是与刘长樾和奉允文在沌州济贫司整整三年时光中最好的伙伴之一,济贫司解散以后,三人也是相约一同来到垆阳县谋取生路。他平日里就靠卖些书法、帮人抄录文章和去庙边的私塾教书为生。

奉允文和刘长樾在城北,而柏怀瑾住在城南的文庙,相距距离较远,再加上他深居简出的习性,与二人近来也是很少见面。

“是啊,怀瑾,我上次见他还是去文庙边的绣花街,望见他在那坐在庙前的台阶上给人在扇子提字,他脸色一直不太好,与他说话也是看样子很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