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我占了便宜。”
“那可是你用命换来的,你差点死了,就这么把钱分我你不后悔吗”杨槐把心底的话全都问出来。
若是他没见过这么多钱是绝不可能,给季诚分这么多钱的,更何况这次上山,他根本没帮上什么忙。
要是家里没有齐王给的那五十两,季诚或许不会那么大方。
可现在他已经有了一笔吃喝不愁的钱,给杨槐这些他也算不上心疼。这孩子虽然十三,但看着是个有胆量有良心的,季诚相信他不能拿着这钱学坏。
“或许以后没钱的时候会后悔也说不定,但现在还行,”季诚道:“你娘重病在床少不得钱,你还小重活干不了,若是觉得心里不安,那等你将来出息了别忘了帮衬我一二就成。”
季诚都这么说,杨槐便不再拒绝,他道:“阿诚哥,我哥死了,以后你就是我亲哥。”说完抱着东西就跑出院子。
季诚看着哭着跑出院子的杨槐摇摇头,开始收拾东西,收拾完东西前后院都看不见林哥儿,他有些着急。
可别是什么他姑父那帮人来找麻烦,把人抓了回去。
他越想越害怕,草草的把钱仍在背篓下面,填上东西就出去林哥儿。
这边季诚在村里焦急的找着,那头林哥儿却和村长家的傻哥儿许涟,在村口的大石头后面,吃大枣。
村长许克忠正要找自家的哥儿回家吃饭,碰上无头苍蝇一样乱转的季诚,问道“阿诚,你这是找什么呢?”
“许二叔你见到我家林哥儿了吗?”季诚一脸焦急脑门都出了汗。
“林哥儿?你夫郎啊,”村长道:“上午还看见他打柴来着,别着急慢慢找。”
“那许二叔,这一天可有外人来过村里,”季诚担心的问道。
“今天没有外人进村,”村长皱着眉头问他:“啊诚,你不是又在外面惹了什么麻烦吧?”
其实不怨许克忠这么想,主要是原主以前太不靠谱。
听到村长说没有外人进过村子,季诚松了一口气,他道:“那可没有,我一直记得您老的教诲,我还想把地收回来一部分呢,开春自己种。”
“这还成,你要在闯祸,别怪我用烧火棍抽你,”见这季诚总算是开窍了,知道走正路了,许克忠带着欣慰的笑说:“地的事晚上来我家说,你夫郎那孩子一看就是乖的,走不远放心吧。”
正说着,就看见村口树下两个熟悉的身影,不是林哥儿和许涟是谁,两人年纪差不多,许涟比林哥儿大三岁今年二十,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竟然凑一起玩拆绳子。
许涟以前也是个伶俐的孩子,自从十七岁被丈夫打傻了送回来之后,就一直养在娘家。
许克忠早年也是个读书人,考中了秀才之后屡试不第之后就不再考,娶了本村地主家的女儿,这一辈子只得了这么一个哥儿。
也正是因为只有这一个孩子的缘故,许涟夫家惦记村长家的财产,只是将人送了回来,并未写休书也不同意合离。
这么明晃晃的不要脸,就算许克忠是可村长也无可奈何,只因为与他家定娃娃亲的是,肃亲王管家的侄子赵二根。
若不是赵二根家境好,许涟嫁过去能做正妻,许克忠也是不同意的,毕竟那赵二根从小看着就流里流气没个正经样子。
哪成想,他的心肝独子嫁过去第二年就,被送了回来,理由就是无所出,还拦者丈夫纳妾犯了七出。
看着自己的从小聪明的孩子,变成这样许克忠肝胆欲裂,可赵家势大他斗不过,只能把许涟养在家里好好照顾着。
“小林子!”离老远季诚就开始喊,林哥儿看见是季诚扔下手里的红绳,快步跑到季诚面前。
“你回来啦,”大树底下风大,把林哥儿的头发刮乱几绺,季诚帮他理了理头发道:“你一直在这?”
林哥儿支棱着小虎牙,笑着说:“我一直都在这呀。”
刚回村的时候他做的牛车,许涟和林哥儿又在树下,他知道那块有人,还以为就许涟自己呢,毕竟许涟除了三九天,他大部分时间就待在这。
树下大石头上常年放着的棉垫子就是给许涟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