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4章 御风神鹏(1 / 2)一群人的武林首页

玫瑰先生幽幽叹了口气,盯着那姑娘,道:“苓苓,真委屈你了,美得如花朵一般的女孩,却跟父亲遭罪,为了躲避我们,连煤厂里的炭堆也钻过了。看看你哟,又黑又脏的,成什么样啦?”说话声音温柔动听,只是有些嗲声嗲气,娘娘腔的感觉,连同他的外貌风格一起看,更容易让人起鸡皮疙瘩。

苓苓怒道:“还不是给你们害的?你们杀我妈妈,害死了爷爷奶奶,我好恨你们。”苓苓父亲瞧见玫瑰先生和魔兰夫人,早已气得目眦欲裂,大吼一声,拎起面馆门旁的一壶开水,向玫瑰先生扔了过去。玫瑰先生恍如不闻,看都不看,右手仍拈着那朵玫瑰,自管自地嗅着,忽尔左掌一扬,一股柔劲激发出去,竟将那开水壶凝滞在了空中,五指齐弹两下,开水壶的底部被连续打穿了十个洞孔,水从孔内流出。

使柔劲停物于空中,指法隔空伤人,这两点杨诣穹自衬也可办到,但若像玫瑰先生这样出指打孔悄无动静,一点声音都听不见,那却需要一定的偏门练法,而且此等阴柔手法,没有长时间的积累修炼、功力基础,绝不能练成。由此可见,这对男女虽样子疯疯癫癫、狐媚妖娆,但并非等闲之辈,乃武功高手,不能小觑,否则易中杀机。

玫瑰先生弹穿水壶底孔后,一掌推出,那开水壶猛地飞将过去,砸中了苓苓父亲的额头,闷哼一声,仰天跌倒。杨、关想要救护,却因速度太快,出其不意,已来不及。

苓苓惊叫:“爸爸,爸爸,你醒醒!”过去摇晃父亲身子,却一时摇不醒,抽泣起来。

魔兰夫人笑道:“苓苓,别伤心啦,真叫人心疼,只要你交出那块牌子,我们不会再继续难为你们。”苓苓怒道:“硬来不成,现在又说软的了,别说我不知道什么泻龙牌,就算知道,也不会给你们。你们杀了我妈妈、爷爷和奶奶,伤天害理,无恶不作,不会有好报应的!”玫瑰先生嗲声嗲气地道:“唉,苓苓呀,像我这么美貌英俊,又心地善良的男子,真算世间少有,我想帮助你,可我师妹不一定允许呢。你别看我师妹样子温柔美丽,端庄秀淑,其实她可是脾气火大的哦,你也知道了,在你村子家里的时候,正是因为你们不肯交出泻龙牌,她这才给你和你爸灌服了化魂水。你再不听话,化魂水的毒性一天比一天厉害,到得最后,连肠子都化没了,看你怎么办。”这人称魔兰夫人为“师妹”,可见他俩是同门师兄妹的关系,并非夫妻两口。

苓苓刚才见到父亲因受不了“化魂水”毒性而在这街上滚地求死,可见这毒水多么可怖厉害,父亲服毒比自己早了两天,率先发作,自己肯定不过多久亦会这样,她究竟是女孩子,害怕流泪起来,颤声哭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要的泻龙牌是什么啊,咱家只是个普通农村户,经济条件又穷,我没上过学,泻龙牌三个字怎么写我都不知道……要是知道,凡事好商量,用不着一言不合就杀我家人呐……呜呜呜……”

魔兰夫人道:“我们亲眼见到你爸爸村市卖烧饼时,手中一直把玩着那块刻着龙纹案的菱形小铁牌,不是泻龙牌是什么?回家后,难道没跟你们说吗?”她越说越厉声,大有逼问之意,脸色却仍是一如既往的微笑,两个酒窝同样也在。

苓苓道:“我……我不知道……爸爸没跟我们说过。”说这话时,有些神思不属,像是微微走神。

玫瑰先生幽幽地道:“唉,苓苓呀,像我这么美丽潇洒的帅男子,可真不忍心看你死在我师妹手下,劝你还是老实说了吧,不然今天你和你爸爸之间,又要死一个了。强行夺取,却又何必呢?”

杨诣穹心下恶心:“你虽然脸长得还可以,但不至于自夸自赞,动不动挂在嘴上吧?看起来该三十多岁了,还有点阴阳怪气的。”

魔兰夫人突然“咦”了一声,脸有诧异之色,道:“师哥,你看,苓苓她爸的化魂水之毒,貌似已经解了不少。”玫瑰先生点头道:“我早注意到了。”魔兰夫人道:“会是谁做的呢?”虽出口询问,目光还是向杨、关二人看去了。

杨诣穹哈哈一笑,道:“我解的。”

魔兰夫人嘻嘻笑道:“小帅哥,为什么要闹,这样不好玩呢。”杨诣穹道:“不算闹,我这是在帮别人忙,真正在闹的,是你们两个才对。这农家父女是普通老百姓,身为武林中人,为什么杀害无辜?”他学着魔兰夫人的神情,语气越说越厉声,表情却是微笑。玫瑰先生笑道:“拜托,小伙子,像我这样英俊好看的帅哥,怎会想无端造孽?杀人的是我师妹,迫问他们一家的是我师妹,对那父女下毒水的还是我师妹,跟我半点关系没有啊,只是凑个热闹,和她同行同往而已。”杨诣穹森然道:“你既知她错,又是他师兄,何不管管你师妹?殊不知万事不离天,万罪不逃法,伤天害理,自有正义制裁。你们如没杀人,我或许会对你们好点,可你们不但杀人,还追着人家不放,企图进一步迫害,好,今天都别想活着离开这街口一步了。”

魔兰夫人捂嘴咯咯娇笑,道:“师兄,这小帅哥在说疯话。”玫瑰先生叹道:“唉,想不到像我这样玉树临风的帅男人,今天却被一个小伙子讨厌了,真是让我不舒服,不光如此,他还想对我们动手……”杨诣穹指着苓苓道:“这位姑娘身上的化魂水之毒还没解,虽有法子救她,但我不想搞,识相点的话,你们现在赶紧给她服下解药,免得待会儿缺手断腿,受那皮肉之苦。”魔兰夫人冷笑道:“好啊,我听小帅哥的话,会给她服药的,到底是解药还是别的药,我自己可能也不知道了呢。”玫瑰先生道:“小伙子,身为一名俊男子,我劝你一句,我师妹……”

关居钰颇感烦躁,突然喝道:“你能不能别再自恋了?还嫌不够肉麻吗?从刚才开始,我鸡皮疙瘩一直起着,只差没掉地上了。”他有意震慑魔兰夫人和玫瑰先生,说话时运起内力,声音极是雄浑,震得整个街口方圆数十米全是回音。

可魔兰夫人、玫瑰先生却是面不改色,毫无波动。便在此时,站在魔兰夫人肩头上的那只鹰忽尔鸣叫了一声,叫声很大,又甚诡异,如深山老林里的树鬼,悬崖谷底的冤魂。苓苓吓得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满脸惊怖。一只普普通通的鹰,竟能发出偌大鸣叫,实是匪夷所思,不知这是什么怪物,定睛一看,却仍是没发现它到底有何不对,与常鹰外貌无异。

魔兰夫人笑道:“神鹏看不过去了,要替我们出头呢。”玫瑰先生哈哈一笑,道:“那就让它试试。”

魔兰夫人咳嗽一声,一本正经地道:“两位小伙子,我和师兄武艺水平有限,你们怎么训斥,我们也不会反口顶嘴,但千万不要得罪了这只神鹏,此兽获之不易,神力非凡,水火不惧,刀剑不畏,要是能胜了它,我们自然知难而退。”

杨诣穹兀自左右打量着那只叫“神鹏”的鹰,见它一双冷峻目光始终直愣愣的和自己对视,正思索之际,魔兰夫人吹出口哨,那神鹏昂首嘎叫一声,飞向上空,接着俯冲下来,目标竟是自己。他此刻尚未将这只鹰放在眼里,只简单运起内劲,向上空一指,意在吓退逼开它。哪知神鹏还未降落地面,灵巧的一个转身,躲开气劲,便张开两翅猛然扇动。杨诣穹但觉一阵强烈剧风甫及自身,轻松将自己吹得退后近十步,撞翻了面馆门口的一张木桌,只能气沉丹田,强行稳定下盘,皱眉心想:“我倒大意了!这确实不是普通的鹰,要小心了。”持起格斗势,两掌平举,右手“摘星势”旨在截御神鹏,左手“罩心势”意在保护自己,防备玫瑰先生、魔兰夫人趁隙突施偷袭。这两下简单的小动作,表面平平无奇,其实暗藏玄机。攻守兼备,是他以往与人过招时惯用的应付方法。

关居钰见杨诣穹被神鹏一个振翅扇得撞翻桌子,骇然称奇,心道:“我今天倒要会会这只怪鸟。”纵身一跃,伸出手掌,一把抓住了神鹏的脖颈,可刚一接触,神鹏忽地爪脚撩出,在他腕上狠狠抓下了三道血痕,继而右翅一拍,拍中了关居钰的身躯。关居钰全身一震,只觉它这漫不在乎的一拍,力道大得出奇,似有千斤力量,饶是他内功深厚,竟也稳持不住,从上空堕将下来,无功而落。

杨诣穹欺身相护,与他并排面对,低声道:“这鹰力气很大。”关居钰道:“嗯。”

神鹏又不断扇动双翅,片刻间扇了二三十下,到得最后,竟有数股小龙卷和飓风形成,吹得这街道上土烟飞扬,屋子窗户不住摇晃,有遮天敝云之势,端的十分厉害。苓苓面临此况,只得先带父暂离,躲进了面馆里。杨诣穹较真起来,喝道:“扁毛畜生,让你尝尝我的厉害。”双掌拨圆,沿身体中线拍合平划,一股围墙般的无形之气阻住了神鹏扇来的剧风。

魔兰夫人和玫瑰先生脸色一变,互看一眼,暗暗钦服,普通人若被神鹏一翅神力扇及,绝对会顿时飞出去五六十米外,摔得性命不保。想不到这个年轻小子却如此厉害,能单以自己的纯功力,硬生生与神鹏的扇风相拼不下?

杨诣穹道:“钰兄,我挡住了风,快上。”关居钰应了一声,绕过两方劲风,运起“束阳缚阴掌”的掌力,凝聚于右掌之中,一步一步,缓缓逼向神鹏。神鹏似通灵意,明白若被关居钰的掌力击中,一定没命,自己虽神通力大,毕竟是鸟类动物,躯体素质有限。知道杨诣穹的气墙旨在防御,并无攻己之意,于是不再扇他,跃进一步,呼的一声,一翅拍歪了关居钰凝聚手间的掌力,继而两翅齐出,夹击他的前身和后背。关居钰心想:“这鹰一翅力量近千斤之强,两翅岂不两千斤?我可吃不消。”但自己身体已被神鹏双翅包围,已来不及躲闪,只能赌一把,当下把心一横,运起全身内力,咬紧牙关,奋力防御。

神鹏的两只翅膀刚拍中关居钰身体时,喙口一张,嘎叫一声,浑身羽毛震颤,像是遭遇了什么克星变故,急忙后跃,凝视关居钰良久,不敢再上,仿佛对他有害怕之意,连魔兰夫人和玫瑰先生都不再理会,盘旋飞向天空,离开不见了。它飞翔既快且劲,霎时间内,便已超出了各人视线之外。

这一情况,不光杨诣穹搔头不解,魔兰夫人与玫瑰先生也大是疑惑,这只神鸟明明仗着一身神力,完胜人类,大占上风,却何以突然鸣金收兵,弃友逃阵?其它人的眼光尽往关居钰瞧去,均想莫非此人衣内穿了什么古怪宝甲,恰好有驱散克制神鹏之效,故幸而胜之?

此间真相道理,只有关居钰一人晓得,他暗想:“原来这神鹏,怕疲重元归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