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安邑城中某一处街中,乞丐模样,衣裳脏黑,挠着杂乱头发,走到一家铺子前。
“掌柜的,橙子怎么卖?”
“我这里专卖两种橙,是要甜橙还是血橙?”
掌柜随意瞥了乞丐一眼。
“嘿嘿嘿,我要柑子。”
乞丐口水从嘴角滴下,从头发里挠出一大块油腻头皮屑,掉落在地。
掌柜似乎十分嫌弃的乞丐,拿帕子把鼻嘴遮住。
轻声快念几句:“念四如常。”
也不知乞丐听到没有,随即口中大呼:“你这叫花子怎么疯言疯语,我这里只有橙子,哪有甚柑子,去去。”
乞丐傻笑两声,拖着烂鞋离开。
走到巷子里阴暗处,蹲着稍稍休息,掉落了一张细小碎布,当无事发生般继续走出巷子继续游晃。
过了一会,另一个乞丐模样的老年人坐在上一个乞丐蹲下的地方,破烂袖子盖住碎布,悄悄捡起离去。
而在偌大安邑城中,类似情况不断发生在城中角落阴暗处有不少乞丐。
每天都有人因为种种原因成为乞丐,也有少部分乞丐中的幸运儿,或被人收养或被人叫去做事,摆脱乞丐身份,无人在意社会底层的他们。
“老爷,这是这个月的消息。”
宫一来到吴墨身前,独膝跪下,腋下夹住拐杖,稳住平衡,将一张色泽华润,表面细腻的纸条递给吴墨。
吴墨接过纸条,赫然写着“西坡区,玉华街,太白路,念四如常;西坡区,玉华街,平春路,念四如常,西坡区,仁寿路,念四如常…………西门城口人流正常。”
“善,下去罢。”
“是老爷。”
在这一年里吴墨收养不少乞丐,在外面也收集了各个年龄段的乞丐,给他们吃食和钱财,给予一些探子的知识,让他们作为棋子,作为情报组织获取处。
吴墨所做之事不过一年匆匆发展,怎么可能比上根深蒂固,蔓延到安邑城深处的原生情报组织——听风楼。
听风楼也肯定和其余草涵轻等人有染,甚至直接听命于草涵轻,阳谋罢了。
管事刘蕊敲门。
“老爷,城主府中送来请帖,邀您一聚。”
“善,吩咐人备车走罢。”
城主府,道人们把酒言欢,肆意快活。
三位道人连番给吴墨敬酒,见吴墨大醉,尤仁邢似无意道:
“吴道友,为何来安邑城邪?”
吴墨面颊通红,眼睛半眯,像是快要睡过去般,道:
“唉,贫道渴望做个山野闲人,那些仙道中地,乌烟瘴气,狼狈为奸,贫道心怀苍生,无意同流合污,却修为底下,人微言轻,对我百般折辱,贫道受不得,便来此处。”
“余谓吴道友高风峻节,固已无愧于四皓,然犹仰慕之,贫道敬你一杯。”
尤仁邢给自己和吴墨桌上半杯酒倒满一口干下。
“尤道友说笑了,贫道不过俗人一个。”
“吴道友境界高深,已至炼气圆满,濒临筑基,如吴道友之人为俗人,贫道又几何?哈哈哈”
“哈哈,贫道来此地突破,还请诸位道友照拂一二。”
草涵轻、俞炎两人使劲吹捧吴墨。
“吴道友哪里话,待吴道友晋升筑基,可就和老夫等炼气道人不同了,长生可期,游七山,观四海,当真是逍遥。”
“是极,吴道友莫要谦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