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推开了。然后是细小的小皮鞋声。
这是女学生特有的小方跟乐福鞋的声音。
韩费凡一下就明白了晚娜刚刚说的再多一个人的意思,几乎电光火石之间,他也知道了外面的人会是谁。
晚娜松开了他的唇,却依旧缠着他,衣衫半退未退,得意地笑着等着他的回复和夸赞,韩费凡从微微一怔,变得生出几分微妙的期待,身体也瞬间涌出了异样的情愫。
这种久违刺-激的感觉,就如同当年那一次。他趁陈缪外出,悄悄将晚娜带回来,然后就在他们的婚床上,以绝对征服的姿态让晚娜娇笑着求饶,然后在半路时,陈缪却突然回来了。
晚娜惊慌失措,他心里却生出奇异的兴奋。
他将晚娜带到书房,半开着门,说自己在办公。然后一边听着客厅的陈缪喋喋抱怨聚会的无聊,附和着她的言语,一边和晚娜完成了未竟之事。
那种感觉……着实诡异而又叫人终生难忘。
房间的灯和当日一样光影摇曳,不过此刻外面的人不是他那占有欲让人窒息的前妻,而是另一个未经染就的白纸,干净的,天真的姑娘。
韩费凡压低了声音:“连小姑娘都不放过——嗯……”
晚娜也低低在耳边回他:“小姑娘是需要教育的。而且,人家也不小了。”
男人的手一寸一寸收紧:“那我先教育教育你。”
甬道里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十,九,八,七……
晚娜这一回没有控制自己,发出了一声低低极为妖娆妩媚的声音。
然后只听啪的一声,是碗还是什么摔碎了。
——外面的人已经看到了应该看到的东西。
——或许还可以再多。
晚娜勾唇,仰起了头,放肆又纵情看向韩费凡。
韩费凡有力的双手将晚娜向上送到了妆奁上,混乱中,香水掉到了地上,暧昧浓郁的香气瞬间蔓延在房中。曲折回荡的娇声和喘息。香艳如同一场绮梦。
入户通道很安静。那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没有动,也没有走。
这样磅礴的□□和如此香艳的场面,会让她永生难忘,或者,会让她也生出别样的情绪,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机会。
韩费凡的余光看向后面的妆镜,隐隐等着什么。
晚娜轻笑了一声,直接向那边发出了邀请:“阿颂,过来,把东西捡起来。”
就像猎人的脚步惊动了野兔,几乎如同如梦初醒,入户甬道小衣帽壁橱旁响起了慌乱的脚步声,然后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晚娜有些可惜:“小孩子,吓跑了。”
她仰头,舌尖像一尾贪婪的蛇蜿蜒而上,攀缘过韩费凡的喉结:“不过,来日方长。”
~*
厨房里。
阮颂正将一罐做好的面膜过滤进仿瓷面膜碗中,就看见韩真真被狗追似的跑了进来,面色难看古怪,又像是红,又像是青。
“小姐,你要的东西做好了。”阮颂温声道,她麻利移开一只小碗,准备倒第二个碗,“这个配料多了些,还需要再融合,放在冰箱冻一冻,效果应该会更好。”
韩真真听也不听,抓着头发,又松开,像一只狂躁的猫,站了两秒,突然猛地冲过来一把将那碗拿起摔在地上,接着又是第二个碗,接着劈头夺过了阮颂手里的搅拌罐,举起来,又是狠狠一摔,整个厨房瞬间地上都是白白绿绿的东西。
“小姐?”阮颂看起来被吓到了。
韩真真发泄似的在地上跺,好一会,她精疲力尽停下来,看着那地上的东西,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你为什么叫我去送莲子羹?”她想起什么,恶狠狠转头看阮颂,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阮颂脸上有些茫然:“是小姐说这个面膜很重要、要我别耽搁,您自己去送的。”她有些不安,“是夫人觉得哪里做得不好吗?”
韩真真压着嗓子尖叫了一声,捂住耳朵:“做……?恶心!恶心!”
然后一下跑了出去。
韩真真跑出去一瞬间,阮颂脸上的茫然和不安同时褪去,变成了沉静的漠然。
她蹲下来,一片一片捡拾地上的碎片,地上的东西混合在一起,果然恶心。
外面的张姐听见动静进来,见到里面的情景,顿时哎哟一声:“阿颂,你怎么搞得这样子,你不是说要给小姐做面膜的吗?刚刚叫小姐过来取,怎么现在全摔在了地上——哎哟,这个精油啊,清理麻烦死了……”
~*
第二天早上,阮颂照例很早起来,早餐的时候,她将点心送上来,韩费凡余光扫了她一眼,晚娜就笑着问:“阿颂,昨晚没睡好吗?怎么眼睛这么黑?”
韩真真同样也是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脸不痛快,闻言猛的一戳筷子,口气不善:“哼,肯定没您睡得好咯。”
晚娜莫名一大早就被女儿怼,忍着气:“真真,你这又是怎么了?”
韩真真闻言瞬间火冲上头顶,但韩费凡还在对面,她不敢撒气,只忍了又忍,一下站起来,生硬道:“我没什么,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阿颂,走!”
椅子哐当哐当,韩真真重重踩着地走了。
晚娜蹙眉:“真真怎么现在变成这样的坏脾气?”
韩费凡目光从阮颂身上移回来:“她还有脸发脾气?为个小白脸闹成这样,传出去我还见不见人?——果然女大不中留。先给她安排见见人吧,选男人的眼光太差了。”
晚娜有点迟疑:“现在就安排会不会真真不乐意。”
韩费凡斜睨她一眼:“你非要这么直白告诉她?”他沉吟了一下,“周日万佛里玉龙寺有水陆法-会,我们都去,你出面约两家合适的一起去,之后再吃个斋饭,也当认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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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龙寺每年都会有有一场佛恩冥阳大法-会,一般会持续一周,期间会设立不同法坛,慈仰佛力加持和三宝功德,众生共沾法益。
但韩费凡真正目标不是法-会,而是玉龙寺的老主持。
按照惯例,法-会最后,老主持会在遣众送圣和大众发四弘愿时出现,而且会根据眼缘选择两人批命作为特别祈福环节。
这位老主持据说是个很有门道的,年轻未出家时候在外遇到过高人,学过摸骨看相,其中批命特别灵验,只是现在身体不好,几乎不见外客,想要得到他指点一二更是难上加难。
所以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韩费凡之前捐了那么多香油钱都没动静,想不到通过阮颂的布施却结识了长期前来化缘的大和尚,终于成功和玉龙寺结下了善缘。今年的法-会,韩费凡意外得到了特别邀请可以进入坛场,并可携带家属。
转眼就是两天过去。
法-会当天,韩真真黑着脸坐进了后面单独的车,不肯和晚娜他们同坐。
在这个档口,刚刚沐浴斋戒,韩费凡不想破嗔戒,由着她去了。
汽车将要启动的一瞬间,晚娜忽然顿了顿,想起什么,笑着看韩费凡:“我有点饿了,要不让阿颂带点点心,一并去?”她今日穿了长袖套装,看起来颇为稳重,“……万佛里好几位高僧都不错,也正好勘合一下八字。”韩费凡身旁的女人都是验过八字的,晚娜当年能脱颖而出,一方面是她足够伏小做低拉得下脸,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她的八字是极为旺夫契合韩费凡的。
话是这么说,晚娜私下先已找人算过,阮颂命数一般,八字也和韩费凡契合度非常一般,无功无过,比不得自己。所以她现在这样说,也只是想讨一个巧。
韩费凡目光微动,不置可否。
晚娜便摇下了玻璃,叫管家将阮颂叫来。
阮颂一走过来,晚娜便亲切让她上自己这辆车。
就在这时,韩真真忽然拉开了车门:“阿颂!你给我过来。”一边说,她一边下了车,几步过来拉住阮颂,阮颂只能跟着她去了。
晚娜顿时有些恼,韩费凡看了她一眼:“不急这一时。”他顿了顿,微阖上双目,提醒,“一会是去寺里,她现在坐这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