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张娘子抱着稚童的哭喊声,张潮回头看去,张娘子本就不漂亮的脸庞此事哭的更加难看。
张娘子是邻村姑娘,跟着自己也没过什么好日子,虽生的貌丑了些,但是难得的贤惠,还肯嫁给自己这个外来的孤儿。
自己丑妻怀中的稚儿见自己被抓走,此时正扯着张娘子的衣裳,扶着里屋门框要张娘子追自己。
到了此刻,张潮心中才生出悔意,但此时后悔已晚,他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会是什么。
二人带回衙门直接关入大牢,赵子静准备连夜审讯。
第二日,几人早早来了衙门,赵子静找到夏末,道二人不肯招认,要招认必须自己在场,无奈之下便改在次日。
二人被押解在前殿,随着衙役有节奏的唱喝堂威,漆红的前殿与威严的案堂,一种无形的紧迫感随之而来。
跟堂衙役冷峻站在堂下两侧,手持廷杖,赵子静坐在上首,夏离坐在堂角一侧的单独小案旁。
夏末站在堂案一侧,张潮与赵善押解在堂中,“堂下犯人,你可知罪!”
二人平静不言。
夏末看向赵子静,赵子静朝夏末点头。
随后夏末缓缓开口,“来龙去脉我皆已清晰,自己认罪总比他人揭露的好。”
“你们二人名声此前并非不好,一时举止连累家人受辱惹闲,张潮,此番真是你想看到的?”
张潮想起昨日自己离开家门时妻儿的神情,一时鬼迷心窍自己早已后悔,若非他的怂恿,自己如今依旧家中温馨甜蜜。
张潮深深吸了一口气,闭眸叹息,随后睁开眼睛,神色平静,磕头一礼,“草民知罪,承认杀人谋财。”
赵善见罢,心慌了慌,眼睛一瞟,随即神情激扬,十分懊恼,“小人无罪,皆是受张潮蒙骗,请大人明鉴。”
赵善继续道:“昨日我在张家,实属昨日因他相邀,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周兄是死在他手中,昨日怀中金子也是他分给我的封口费,此事小人是不知晓的,请大人明鉴。”
张潮一懵,随即不可置信的看向赵善,“赵官人怎么能都推卸给我,当时你来雇我送你们出海,你说周官人会带五十俩金子,我家娘子又怀了身子,是你与我二人合计杀害周生抛江串供的,怎么能都推卸给我?!”
赵善瞪向张潮,“好你个刁民,还想诬陷于我,大人,小人确实昨日收他封口费而去,并没有与他共计杀人。”
夏末皱眉,“既是封口费,那便是你讹诈张潮?”
赵善连连摆手,“草民不曾讹诈,只是张潮可能觉得杀害了草民挚友,心中有愧这才寻我,给我一半金子,以便自己心安。”
张潮大怒,“你胡说,当时明明是你要谋杀船上睡着的周生,奈何他跳水逃脱,你跳船追在江边把他按去水中溺死!”
赵善痛心委屈,“原来我那薄命的兄弟是这样被你杀死的?”
赵善朝赵子静,用力磕头,“赵大人,请你替我周兄做主呀,这无良的船夫罪该万死,请大人明鉴呐。”
张潮气急,不曾想这赵善这般不要脸,把杀人的黑锅背带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