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夫人!”海棠撅起嘴,“一个乐趣而已嘛,看比赛若是不同旁人打个赌,那这比赛不就白看了?夫人最好了,就答应我嘛。”
“好好好,我哪回没答应你?”
“嘿嘿,我们家夫人就是善良温柔。”
虞鸢嗔了她一眼,笑着摇了摇头。
没过一会儿,比赛便在一声洪亮的大鼓声中开始了。
只见绑着红布条的龙舟率先出发,大家井然有序的滑动着船桨,开头便甩了黄色那支队伍好些距离。
岸上传来此起彼伏的喝彩声,人们一边为领先的那支队伍欢呼,一边鼓励着落后的那只队伍前进,声音传遍整个金明池,真是好不热闹。
此时两支队伍离锦标还有一些距离,海棠紧张地盯着池面,一口茶水都没喝。
她双手握拳,不自觉地低身喊着:“快一点,快一点,千万别输呀,老天保佑菩萨保佑,再快一点呀。”
虞鸢倒是对谁赢谁输没有多大兴趣,方才打赌也不过是陪她玩玩而已,反正无论是哪支队伍赢了,她都是要给海棠买兔儿灯的。
可没想到就在这时,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
黄色那支队伍竟然后期发力赶了上来,此刻两支队伍离锦标只有不到半里的距离,实力却是不相上下,谁赢谁说竟成了一个悬念,弄得虞鸢也不免有些紧张起来。
眼看着两支队伍离锦标还有三丈的距离,众人皆秉气凝神地瞪大了眼睛望向池面,虞鸢也不例外
不一会儿,人群中炸出欢呼声,竟是黄色那支队伍赢了。
“啊!我赢了我赢了,夫人你看,我赌赢了。”海棠激动得不能自已,挥舞着自己的两只小拳头,完全欣喜若狂的模样。
虞鸢也笑道:“是是是,我知道你赢了。等灯会开始,我便去给你买兔儿灯。别说一只兔儿灯了,你就是想要所有的灯,我都给你买。”
“嘿嘿,其实我也不是非要兔儿灯啦。”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我原只是想同夫人打个赌玩一玩,不过既然夫人要给我买所有的灯,那我就不同夫人客气啦。”
二人笑逐颜开,在一片热闹声中又看了余下的几场比赛,直到最后一支队伍获胜,她们这才堪堪离开了茶馆。
时间过得飞快,走出茶馆时已经入了夜。
在里头坐了一下午的时辰,腿都麻了,于是她们便选择走路去主街集市。
来这里时,已经处处都是张灯结彩,灯火通明。她们穿过一个个灯架,不时抬头欣赏头顶挂着的各类彩灯。街边有摊贩们在吆喝,还有表演杂技的在喷火,一派繁荣热闹的景象。
海棠拉着她来到一个卖兔儿灯的摊贩前,指着那只白色的兔儿灯,兴奋道:“夫人夫人,我要这个。”
钱袋是海棠在拿着,于是虞鸢问道:“老板,这只兔儿灯怎么卖?”
老板微笑着解释:这位夫人,我这里的灯都是要答对灯谜才能拿走。您若是想要这只兔儿灯,便答对一个灯谜吧。”他边说着,便指了指身旁的架子,架子上面挂满了木牌。
虞鸢走过去一看,全是各式各样的灯谜,于是随便挑选了一个,上面只写了“圆寂”二子,打一成语。
海棠还在为这个灯谜绞尽脑汁时,只见她一刻也未曾思考,张口就来:“老板,这个灯谜的答案是‘坐以待毙’。”
老板哈哈笑道:“夫人聪明。”随即便将方才海棠指定的那只兔儿灯递给了她。
海棠惊讶地接过兔儿灯,两人一离开摊前,她便连忙问道:“夫人,你也太聪明了吧。圆寂和坐以待毙有什么关系啊?”
虞鸢笑着解释:“圆寂指的是僧人坐化,那坐着等待死亡,可不就是坐以待毙吗?”
她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旋即眉开眼笑,挽着她的手臂继续往灯会深处走去。
两人走到护城河边,海棠看着有许多人蹲在那里放河灯,便也想去凑个热闹。虞鸢自然是顺着她的,不过那河边早已站满了人,她们便寻了处漆黑的角落去放。
海棠让她站在一棵柳树下,叮嘱她在此处等待自己,自己则返回去买河灯。
虞鸢微笑着答应下来,在她走后,便蹲在柳树下等她回来。
没一会儿,身后便响起了脚步声。
“你怎么这么快就…”声音戛然而止,来者根本不是海棠,而是一个蒙着面巾的黑衣人。
她下意识地感觉到了危险,拔腿就跑,可还没跑出两步便被黑衣人一记手刀劈在了后颈。
眼前霎时一黑,在无人注意到的漆黑角落里,虞鸢如同一束凋零的花朵被黑衣人扛在肩上,迅速离开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