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无畏大急,赶忙站起来准备拽住张封,只是再看时,张封只是定定地站在那里抱拳行礼,哪有半分想要离去的意思,于是呐呐的又笑了笑。
他可以笑的出来,谢江来可笑不出来,不知道侯爷又是从哪寻了个厉害后生过来,所说的句句切实所在,倒是让他心里更是难受,几年前山庄铸出第五把剑的时候双盟来贺三山遥祝,再看今日,虎落平阳被犬欺呐。
想毕也不再争辩几句,只是挥挥手,唤了沉舟过来,私语了几句便是又向着张封拱了拱手,说道:“小兄弟稍安勿躁,且听在下将事情说完再做决定也是不迟。我已吩咐了沉舟去请那被劫船只上唯一的生还者苏管家前来了,小兄弟且帮我分析一番可好?”
张封听了心下思索一番,也是微笑坐下,只是嘴上客气道:“在下刚才说的也都是玩笑话,庄主可不要放在心上,只是贵庄如今局面确实棘手,实在需要小心警醒。”
谢江来也是客气几句,心下苦涩之味更重,正在这时,那沉舟带了一名胖子进了门厅,上前拱手道:“禀庄主,苏管家来了。”说完向一旁让出那人,只见那胖子身上衣衫齐整,只是手上还缠了绷带,面色更是惨白惨白的,像是大病未愈一般。若是那江上的“将主”见了,定能认出这人就是那肥螳螂苏信。只是却不知此人是为何又受了伤。
谢江来摆了摆手,示意苏信先不要开口,转头对张封说:“苏管家便是当日江上劫船的生还者,张兄弟若有疑惑,皆可问他。”
那苏信抬起来头,看了看张封,又好像是因为伤重而导致的精神不济,很快便又低下了头,只是张封看不见的是他眼底闪过的寒光。
张封笑了笑,开口问道:“这位苏兄,不知当日那船上只有你一人活着逃了回来,是不是真的?”
苏信张了张口,面色涨红,像是受了极大侮辱一般,抬头看向了谢江来,谢江来见状,赶忙说道:“确实如此,那船本是苏管家押运,不想出了岔子,苏管家也是身负重伤才杀出重围回到本庄。”
张封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过了许久才又张口问道:“不知,苏管家是遇了什么样的敌人,才使船只被劫?又是连自己都身负重伤?“
那苏信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我等连敌人的真实面目都未看清,只知识一群黑衣人,船正行在江上,突地便从水底窜出了诸多黑衣人,看修为恐怕是都有练体后期的实力了,而伤我那人,恐怕是在通劲境界里都是一把好手了。在下不敌,只得向外突围,只是随我突围的诸多兄弟都.......”说到这儿,竟是红了眼眶,而谢江来也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示意苏信不必再说下去了。
张封脸上凝重之色渐浓,又问道:“这些黑衣人可能看出什么武功路数?与铸剑楼和摇光剑派可有关联?”
苏信摇了摇头,回道:“这些黑衣人都是一水的雁翎刀,技法上倒是真的瞧不出来什么,只是他们配合之间倒像是军武出身的战阵技法,所以我等师兄弟都是施展不开,甚至都无法脱逃。“
张封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朝无畏,便抬头向谢江来拱手道:“今日便问到这里庄主看可否,我等二人一路舟车劳顿,今日不如先歇息,明日我再来与庄主细说此事。”
谢江来想到两人也是连夜赶来,所以也是谅解的点了点头,便派了侍女去安排了两人在庄内住下。
一进房间张封先坐在了床边,靠着床框对朝无畏问道:“你说这山庄上下,有几人说的是实话?”
朝无畏一脸疑惑,回道:“公子这是何意,难道他们还能说些假话诓骗我等不可?”
张封冷冷地笑了笑,虽然武力上是不如这些江湖客,但是察言观色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许久的他可以算得上是欺负他们了。他张口回道:“你以为他们都是想要让我们调停的?要我看来,这庄中咱们一路走来听得恐怕没有几句真话,而那谢庄主,所言之中无不是想告诉咱们他们胜券在握,好让咱们去做那急先锋。”
朝无畏听了勉强地笑了笑,说道:“咱们可是侯爷派来的人,他谢江来若是敢于如此做,就不怕侯爷怪罪?”
张封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指着窗外说道:“这谢庄主若是将我两人让铸剑楼坑杀了,再回报侯爷,你说侯爷会不会再派高手前来助他山庄灭了铸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