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延卿怔了一下,抬头望向说话人,“我只怕她不愿见我。”
“公主病重,不见你,恐是好不了。”
苏延卿紧紧抓住严信地胳膊,“她怎么样了,很严重吗?”
严信点头,“上次见靖安公主之时,她面如纸色,呼吸迟缓,一动不动,御医都说她挨不过冬天,也不知如今好些没有。”
苏延卿慌忙离开,急忙拿起宴桌上的佩剑。“宴会尚未结束,你去哪?”卫子雁大步拦住。
“剿匪。”
“不是明日行军吗?”卫子雁步步紧逼,“不用你管!”苏延卿一把推开她,夺门而出,这一切,被朝堂之上的所有人看在了眼里,也包括苏延卿的岳父卫双。
卫子雁看着苏延卿模糊的背影,感到一阵冷气袭来。自己一厢情愿换来的原是不痛不痒。
趁着朝堂看热闹之时,萧瑞如悄悄离席,前往椒芝殿。
自从萧瑞如嫁给严信之后,她与路振恒一直没有见面。这次入宫参加皇上为小皇子安排的喜宴无疑是一个好机会。
推开岩雀阁的门时,路振恒已端坐在内。
“怎么样,新婚燕尔?”萧瑞如一声冷笑,“你在取笑我。”
“不,我在提醒你,赶紧回来帮我,现在可是好时候。”萧瑞如也坐下来,“我连宫里都进不了,怎么帮你。”
路振恒打开香炉,一阵清香填满房间。
“严信真是个拦路虎,你姐姐为了让你离开我也真是想尽了办法。”
萧瑞如陷入沉思,“她心狠,只为自己着想。”
路振恒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瓷瓶,“这个药无色无味,只要一小滴,就足以使人一命呜呼,就算是神仙也找不出暴毙的缘由。”
“你让我给严信下毒。”
“嘘……”路振恒摇头,“心知肚明则已。”萧瑞如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浓妆艳抹的男人,还是一点没有变。“怎么,心疼了?我哥哥的仇还要不要报?你妹妹的仇还要不要报?这天下,你还要不要?”
萧瑞如一把将小瓷瓶扔进香炉中,“我用不着,就算他不死,我也能报仇。严信这个人,兴许还能帮到我们。”
“你别忘了,他是你二姐的人,可不是我们的人。”路振恒撇起嘴,看着香炉中噼啪作响的毒药。
“瑞如,你买的兵马马上要派上用场了。明日,就去拦苏延卿。朝中无将,谁也拦不住我们。”
萧瑞如端起茶杯:“静妃生的小皇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路振恒哈哈大笑,“什么皇子,一个贱民而已。萧敬佩根本没有生儿子的命,这个所谓的皇子……”他望向萧瑞如,用口型说出“假的”这两个字。
“啪。”窗外传来花盆碎地的声音,萧瑞如赶忙推开门,只见门外泥土四溅,瓦片炸裂。她定睛一看,窗台上站着一只白猫。
路振恒缓缓走出来,“除了你,你爹,还有它,没有人能进岩雀阁,放心吧。”
萧瑞如看着缓缓走动的白猫,洁白的脚上没有溅上一滴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