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招他惹他了。”王朝云跟着补了一句,便忙着招呼苏轼去洗澡,说是热水已经备下了,看这样子最少得洗两次,要不然,这身上的烟火气驱除不了。进去时,又顺嘴说着让欧阳莼招呼客人,怕她这个妮子一门心思的想着那什么敢于杀人放火的坏人,激起满腔的侠义情怀,而忘了眼下该做的事情。
也的确如此,这时候,欧阳莼就像打飞脚跑过去,了解一下火场详情,感觉上似乎自己能一下子就能揪住那放火的坏人:“黑儿那小子还说要阴阴那些个无良的药商,没想这还没有动手,就先被不知什么人给阴了。”暗自感慨着,还是笑着去招呼沈括坐下,然后又备了茶水,往他身边的茶几上一放,自个儿也在一边坐了下来,长长地叹着气:“这黑小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回杭州来?”
“怎么?苏重那小子不在杭州?”沈括无意听到了关键部分,心里暗自打起鼓来。
“是啊,那小子犯事了,被皇家护卫暗自运回京城了,我们也是事后才知道,还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体恤我家公公,在这丢了儿子,急出一个好歹来也不好。”
“那是!那是!”沈括晃着脑袋应承,蓦然想到她前面的说词,脸上旋即呈现一丝慌乱,“黑小子犯什么事了?”
“哦,沈伯父别慌,已经没事了。而且,就是黑儿应承的对您安置的事儿,他已经做好了安排,在巢谷学院那,给您准备了一个单独小院,就等着您过来住----要不,我这反正坐在屋里也发慌,不如带您过去看看-----先说好了,时间仓促,房子建造得很是简陋----但请沈伯父放心,等巢谷学院正式落成,肯定给您配备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院子----黑儿说了,您是高端型人才,待遇也要相对优厚。”
“嘿嘿----这怎么好意思!伯父我现在可还什么都没有做,原本,我还能把那制造的物件带过来,可家里的老婆子硬是不让我------咳咳---”沈括突然觉得与一个小辈说这些,似乎有些不合适,关键这对象不是与自己有过约定的人,就是那什么缝纫机,估计眼前的大大咧咧的小媳妇儿也不是很清楚,这才硬生生的掐住了话头。不过,这苏家的小媳妇儿说话的语势,有点苏重那小子的样子,看来,叔嫂之间相处得很好。
“沈伯父千万别不好意思,黑儿说了,沈伯父到了这儿,就是到了家,黑儿还等着您帮他完成筹钱大计-------唉,我们苏家用钱的地方真多!这几年,钱倒是捞了不少,可都是这个口袋进,那个口袋出,这不,无端又弄出一个要筹备大量资金的事儿-----天杀的破坏分子,真是损人不利己,就该千刀万剐!”
“侄媳这话就错了,既是有意,肯定有利己的成分在里面,不然,安排放火之事的人就是一个疯子。”
沈括不愧是百科全书,又是在官场浸淫那么久的人,年幼的时候,更是辗转过多地,看尽人生百态,稍稍一想,就知道对方所图。
闻听到这话,欧阳莼立马来了精神。先前,公公回来也没有说那放火之人是否有了眉目,她这一边当然也没想着撇头就追问这事儿,现在,听沈括这么神神叨叨一点拨,深深觉得这话在理:“沈伯父,那照您这意思,那放火之人有迹可循?”
“当然!”
“说来听听!”欧阳莼此时表现得很虚心,一双好看的眸子直愣愣地盯着沈括,满眼都是崇拜,使得沈括很是受用。
曾几何时,他也相当于一方将帅,领军杀敌,守住了边防。
“-----咳咳-----伯父就是这么一说,也没有什么实际依据。”
“没事,闲着也是闲着,侄媳猛听得这事,感觉上是摸头不知脑,一点方向感都-----对哦,是不是那些个药商?”
“有这种可能!毕竟,苏相筹办医坊,降低药价,这是利国利民之举,可药商那就显然不痛快了,杭州的老百姓都去平民医坊看病买药,那他们这些药商所开的药铺怎么存活?”
“对!就是那些无良药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