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蟠墨大人，既是封山国的右丞，也是封山国当今太子的亲舅舅，这身份地位，自是显赫。

墨右丞回府后直接去了书房。

阖府除了金夫人，再无人被许可进墨大人的书房的。金雀拿了早就准备好的点心，来了书房，

她糯糯的叫一声老爷，请一声安，将点心摆好，然后就开始研墨。

墨蟠从宫里回来，无论心情好是不好，都会先写一写字。墨蟠说，高兴和恨恼的时候都不是说话想事情的时候。写字，能让他心静下来，然后再想事情再说话，方能不乱不错。

墨蟠的字，极好，但这一会，他写到一半却是扔下笔，一屁股坐下来后用右手捏紧眉心。

金雀瞧过去，见墨蟠的神色既是有气恼也是带了疲累。

金雀就放下研墨，捡起笔来，站到墨蟠身侧，移了纸张，捏了自己袖子，提笔写了起来，她边写边道，“老爷如此，定是和大梁来使有关吧！那大梁必然还是想要联盟我封山，一并对付大陈国，而陛下有些动摇了，是否？”说完话，她纸上也写完，拿起来吹了吹后，摆在墨蟠面前。

墨蟠看到纸张上写了一句话，“时人多是轻先见，不独田家国亦然。”

墨蟠就笑了起来，手伸过去搂了金雀的腰肢，轻抚之，并叹息道，“夫人见识高远啊！”

金雀轻捶墨蟠的肩，娇俏的笑，“之前大梁也使了人来过，说的也是这个事情，陛下应当最是清楚，大梁国狼子野心，若放由他图灭大陈，那不消几年，大梁要下嘴的，只怕就是咱们封山了。老爷您回来这般忧心，定是陛下他动了亲和大梁的心思啊！这事老爷在妾身这里提过多次了，妾身自然见识高远。唉，说到底也是老爷您意料之中的。”

墨蟠叹息了一声，却也笑盈盈的看了看金雀。他的金夫人貌美，但墨蟠中意她并非是她的容貌，女子貌美者，在他这个地位上，得之容易。墨蟠喜欢的是，是回府后能有人接的了他的话，他的金夫人，就是善慧的。她懂他的心思和忧恼。

“这次封山国，允诺给出的不仅仅是大陈的部分属地，还有......。”墨蟠点名道，“联姻和嫁妆。”

国与国的联姻，自然是嫁过来一位公主，公主的嫁妆，而且是被墨蟠特意提到的嫁妆就不是珠玉那些东西了，只怕......。

“一名尊贵的嫡公主，陪嫁了城池！”金雀的话语里，也带了惊讶。大梁公主只有一位，极其金贵。

墨蟠刮了一下金雀的鼻子，夫人聪明，一下就猜准了，“是啊，能被大梁嫡公主联姻，那么将来......”墨蟠这里只说了一半，他和金雀却有了一个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眼神。

金雀也就接了话，“所以皇后那边，动心思了。国丈大人那边也......。”

墨蟠点点头，肚子里的一些话说出来，他的情绪好了不少，他牵了金雀的手，“算了，不想了，想也一时半会解决不了，走，先摆饭吧！”

精美的饭菜被丫鬟一一摆在了林鹿面前。

林鹿是递了名帖的，名帖上只说是程夫人的表亲。

名帖上另有暗痕，门庭的人看的懂暗记，忙递报给了程夫人。程夫人没亲见林鹿。

替代程夫人的是程家的一名子侄。

“婶娘身子不甚好！”程公子解释道，他并不知道林鹿是以兰夫人弟子的身份来拜见的，只当林鹿如帖子上写的，是程夫人的远房表亲。

林鹿笑笑。

林鹿是被程公子安排的马车送回参铺的。

伙计和衣来开的门。

林鹿一回来就歇下了。她有些累，到不是打斗的累，是脑子转的太多的累。她去程府自是想了又想后刻意去的。用的，是兰夫人关门弟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