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羊倌年纪虽不大,看到一群小羊却一眼就找出头羊,直接把他拎到羊群前方。他一手拿着一捆草,一手拿着铃铛,嘴里发出呼噜噜的声音。那些小羊就突然不再闹腾,而是像军队一般跟着他的引导往前走去。
等到了村里,大家看见余昭和余粮坐着车回来,后面还跟着一群小羊,都是一阵诧异。前几个月余虎回来买了十亩地,村民们私下都有些议论。这回的阵仗却更大了。从前三文五文都要借的余家居然在短短几个月内就发家了,大家忍不住都围在村口讨论这事。
王秀春瞥见了凌霄:“这余家倒是,前面几年还就他们两口子带着个拖油瓶,自从养了余昭以后,三天两头多个人。”
一人也道:“谁说不是呢?可都是多的女孩儿,一点用都没有,还不净是拖油瓶。”
另一人却嗤笑:“你可不是女儿家长大的?”
那人神气道:“我嫁人了,当然不是娘家的拖油瓶。在这可给他们老王家生下几个香火了。”
王秀春:“姑娘怎么了?就是儿子,哪里有几个这样挣得来钱的?我刚听说,余谷家都是他们家余昭撺掇着到县城开店,挣得那叫一个盆满钵满。”
那人又道:“士农工商。商人是最下等的。再说了,女儿再厉害,终究要嫁人。男人再不济,至少有资格考功名。”
王秀春暗笑,你家人都大字不识几个,还功名呢。嘴上却道:“罢了罢了,时候不早了,散了吧。”
于是村头的妇人们三三两两地散去了。
这几日余谷余虎两兄弟可算是累坏了,又收庄稼又建羊棚,睁眼就干活,闭眼就打鼾。素香看了很是心疼,其实她自己也并不轻松,又是照顾小孩,又是照顾动物,还得抽空做饭,偶尔还要给县里送去新的玻璃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