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井还是雾沙?”余韵在客厅的羊毛地毯上盘坐着,拨弄着一旁的炉子,开始烧水。
“雾沙吧。”景歌也盘坐下来。
“这儿的茶还是挺好的,都是卫家大小姐让人送来的。”余韵说道,虽说在这里待客不太适合,不过他都进来了,总不能把他赶出去。
幸好那些丫头不在,一会儿趁她们没回来让他赶紧走才行。
“心机婊。”景歌嘀咕,对我韵儿这么好,还不是指望着将来使唤她!
“什么?”余韵问道。
“茶很香。”景歌改口说道。
余韵轻笑,泡茶动作轻盈,颇有章法,显然精通茶道。
“话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余韵用木镊子夹起一个茶杯在盘中洗着。
“掌握各种门派的武道功法,随手就拿出凤凰古琴剑。知道我住哪儿,好像你还认识戚爷爷,并不害怕得罪启王,刚刚还骂卫师姐是心机婊。”余韵回忆起那些,说话的语速越来越慢。
以往她从没细细想过这些,如今提起的时候才发现。再回想起那些细节,好像眼前这公子并不是很寻常,帝都中嚣张到无惧启王能有几人?
余韵自己数完这些后,眉头微皱,似乎想到了什么。夹着茶杯的手停在空中,她缓缓地抬起头望向景歌。
时间仿佛停住了,瞬间一切都变得静止,气氛变得尴尬而诡异。
敌不动我不动,敌要动我先动,景歌沉默地凝视着余韵。两人对视着,你不说话本帅也不说。
“所以”不知过了多久,余韵终于开口。
“所以我就是那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器宇轩昂,霸气侧漏,智勇双全,举世无双,貌比潘安的绝代美男子,江湖人称浪里小白龙的镇国公世子殿下景歌是也。”景歌打断他抢先说道,“怎样?是不是很意外,很惊喜。”
余韵听完景歌的自我介绍后整个人木化了,呆了片刻。
而后噗嗤一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天呐,怎么会有这么极品的人?
景歌看她笑了出来,心里松了一口气,赶紧解释道,“我没有骗你的意思,只因你从来没问过。”
“嗯。”余韵平静地点点头。“我早该想到才是,你若不是他,怎会能平安无事的坐在这里。”
“就这样解释下便可以了吗?”景歌试探着问道。
余韵白了他一眼,轻笑道,“不可,罚你去帮我把院子那堆木柴给我搬回厨房。”
“这般善解人意,娶回家当夫人多好。”景歌打趣道。
“本来你曾有机会如愿,可惜错过了呢。”余韵偏着脑袋,俏皮地笑着说道。
不知为何,此刻她的心情竟出奇的好,隐隐有些开心,但又说不清哪里是值得开心的。因早先那些事低落的心情一扫而空。
如此女子真是罕见,心思纯净无暇,喜怒都写在脸上。所谓的赤子之心大抵是这般模样吧。
多好的一个姑娘,可惜碰到我这样的无耻之徒,嘿嘿嘿哈哈哈真是让人扼腕叹息啊!景歌在心里贱笑着。
两人谈笑间,北城的方向爆发出强烈的气息,像是有高手在争斗对战,那是北门的校场,上官君月选了那里作为刑场。
景歌感应到了,未免有些担忧月儿。不过转念一想,以她的聪慧,想必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连河间军团的军队都调了过来,即便是城卫军暴动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要去看一眼吗?”余韵灵觉丝毫不弱于景歌,她自然也能感应到。
她素来不喜争斗,先前帝都城中的几次大战都不曾观看,现在见到景歌神色微微有了变化,当即开口问道。
“不用啦,哪也不去。”景歌答道,昨夜上官君月都那般说了,还去凑什么热闹呢。
“在这里吃午饭可否?”
“我还能把小白龙殿下赶出去不成?”这家伙摆明是想赖在这里了,还要故作姿态地问一下。
“那本殿下去帮你把木柴搬进厨房吧,嘿嘿。”
景歌干脆利落地站起来到院子里把劈好的木柴扛了进去。跟那些富家公子完全不同,干起这种粗活来也是有模有样的,这让余韵有些意外。
“去外面吧,我来做饭就可以了。”余韵挽起袖子,用一根玉簪把长发束起来,在厨房里麻利的生火。
景歌却是没有出去,用木勺舀了水刷锅。边刷边说道:“我听母亲说,以往她做饭的时候,父亲总会跟在后面帮忙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