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回家,欲进屋,推门却推不开,以为欣兰有什么事,心里很担心,就去窗户边扒着看,原来欣兰在床上睡得沉,并没听到。福生使劲拍打窗户,欣兰惊醒,忙起来开了门。福生看欣兰样子,心道:从来没有见她这么样,今天是怎么回事。于是问她,欣兰没回答,却看着外面下的雨,恍惚中带点奇怪道:“外面怎么下雨了,现在啥时候了?”
福生道:“过晌午饭就开始下了,现在三点左右。”
欣兰说:“下这么久了,我都没感觉到。今天心太累了,中午饭没吃都睡,一直睡到现在。”
福生听说担心地又问:“你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欣兰道:“咋说哪!又高兴又上愁,心累得没法,提不起劲,只好躺床上睡觉了。”说完就去把信拿出来给福生看。
福生看了一遍,又看一遍,心情也是一个激动,抱着欣兰转着圈,连连说道:“实在想不到!我们还有返城的这一天。实在想不到!值得激动!值得激动!”福生语无伦次。好一会儿激动过后,福生放开了欣兰,疑惑地问:“这么好的事,你伤愁什么?”
欣兰见福生问,回答到:“我伤愁什么!你没看信中咱爸咋说吗?陆东这事咋处理呀?”福生想想也是,回迁按政策程序办就行,可要陆东和柳琴退婚实在难张口,还真是难事!
两人一边激动,一边伤愁。一会儿高兴,一会儿苦恼。想来想去,也不知陆东退婚该从哪下手。只好等陆东回来再说。
海水披着雨衣去另一个工地找陆东,陆东一群人还在等着天住雨,听海水说这边已经放工,心便都散了。大家起哄着也要求回家,领工的看看天,知道等也是枉然,还不如让大家走,于是一轰而散了。
海水找陆东说是桂枝去娘家了,让陆东一起陪着去接桂枝,其实还有另层意思,他觉得下雨天,即使回家也没意思,还不如拉陆东一块,找柳琴聚会喝酒去,顺便再敲陆东一顿。陆东也想去找柳琴,海水意思正说到陆东心窝里,陆东爽快地答应了,心道:我也正想让你陪我去。
二人披着雨衣出来工地,来到街拐角一家小饭店门口,海水撺掇着陆东去买凉菜,陆东说现在买不如到柳庄再说,一路上下着雨,到地儿洒了就完了。海水想想也是,就不再争执,和陆东骑上车朝柳庄而去。
到了柳庄,四人重聚在一起,就在柳庄村头饭馆内,要了个雅间,陆东坐庄,摆开了酒局。陆东不是小气人,还没开始,就让服务员拿菜谱,要海水使劲往死了点。可越是这样,海水反而不好意思点了,说什么聚的目的只是为了增加陆东和柳琴之间的感情,不是为吃,一定要少点。陆东再三让,海水就是不点。柳琴桂枝都觉得好笑。看他不点,陆东实在忍不住,也不管桂枝柳琴在旁,说道:“你真是个露球能!赶着不走,打着倒退,再不点,就过期作废,下次你请我。”
海水和陆东乱习惯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说道:“你点菜吧,一个两个不嫌少,三个四个我也不嫌多。我目的不在吃,主要是为桂枝和您俩口,先把菜上了再说。”陆东让桂枝柳琴两个点,两个都推辞。
陆东不再让,直接点了两荤四素两瓶酒来。
菜上来,将要开吃,却又被海水拦道:“我喝酒是师出有名,没有来历的酒我不喝,听我说完你们再吃。”
桂枝看海水多事,心里有点怪罪的情绪出来,想说却被陆东抢先道:“海水说他的,咱仨不等他。开始!”话音一落,三人不再接海水说话,默契的一筷子挨着一筷子地吃。
看这情景,海水不再言语,更不怠慢,马上加入了战团。一瓶酒下肚,众人节奏慢了下来,想到刚才,大家笑着都认为冶海水这是最好的办法。
海水话没说完,心里一直憋着,看大家慢了,便加重语气慢慢道:“我刚才要说的全是为你们仨好,不关我一点事,你们不听我就不说了。”
陆东看他说的郑重其事,就装模作样征求桂枝柳琴道:“咋办?咱们让他说说!”
桂枝柳琴也装模作样道:“那就让他说说!”
众人取笑海水,海水并不在意,看大家注意力起来,于是说道:“先说老婆桂枝,为你倆这事非常尽心,这也是她作为媒婆办的第一场事,聚会既为你们增加感情,也是支持她的工作。”
海水刚说完,桂枝就嚷着要海水滚,在一连串‘滚’声中,只见陆东站起,‘啪’的向桂枝一个敬礼道:“多谢桂枝成全!”
柳琴桂枝本来注意力在海水那儿,这会儿又见陆东这样,不由得异口同声道:“真俩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