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懊恼羞愧的看着关灞,忍着嘴角的疼痛喊:“大哥,别管我,带着兄弟们杀了这些朝廷狗贼,他们只有这么点儿人。”
关灞气的想骂娘,他这二弟话倒是说的轻松,难道要他宝贝女儿陪着一起死不成。
关舒听了关山的话,急的大哭,根本无暇思考当下状况,只能本能的喊:“爹----救我-----救我-----”
形势如此突然的大逆转,竟让山坡上一百多人一时怔愣的没了思考,这二当家和大小姐都落在敌人手里,还打不打?
所有人都等着关灞做决定,关灞则等着裘霁开口,他虽气关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过到底是兄弟,何况还有关舒在,实在冲动不得。
就在他揣摩裘霁到底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的时候,后者却又做出了令他诧异的举动。只见裘霁命人搬了凳子过来,竟好整以暇的坐下吃茶,悠闲的不像话。
关灞摸不清裘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着关舒哭喊,他就失了耐心,大声道:“想不到你们朝廷也懂这些下作的伎俩,裘霁,我念你年少也不想取你性命,你若放了他们,再带人撤退,我便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
我木鞍山除了草木多,剩下就是人多,你且看看我这身后,你认为就你那点人,有活命的资本?”
裘霁放下茶杯淡淡道:“却不知我哪里下作了,你我对战,莫非还不允许我抓你的人做俘虏?”
关灞看裘霁形态,本以为后者是个按常理出牌的,结果却是个不吃套的,他气愤:“拿人做要挟算什么光彩的事,有本事我们打上一场,还是说你们朝廷都是胆小鼠辈,举不动刀枪,只能靠人质讨得活命的机会?”
裘霁冷笑一声:”能动脑就尽量不动手我是做事风格,何况以多胜少莫非就是光彩的事?大当家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又是什么?”
“我懒得与你口舌,一句话,你放了他们,今日我便饶你不死,明日我们再好好儿打一场,公平公正,如何?”
裘霁似在认真思考,点着头喃喃:“公平公正,倒是个不错的提议,若是人人都像大当家这般坦荡,这天下早就太平了。”
关灞听出裘霁口气中的嘲讽之意,也不急着计较了,因为就在他与裘霁说话周旋的时候,自己的人已经从山坡另一侧小路绕到朝廷军背后。
区区五十人而已,只要再一次取得先机,那些朝廷鼠辈必无逃脱之路。
裘霁像是知道他心里如何想似的,端着茶杯浅浅道:“我劝大当家还是乖乖投降,免得让你的人白白送死,你觉得自己还有那精力举刀弄枪吗?”
关灞一时没听明白话中何意,可身后却突然传来兵器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人倒地呻吟的声音。
他回头一看,却见原本好端端的人,竟然一个挨着一个的倒下去,面色看上去极其痛苦。
关灞第一反应就是中毒,但他想不通,怎么会?他惊愕的看着裘霁,难道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落了套吗?
还不等他想明白个中缘由,关灞就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紧接着腹中绞痛,令他几度站不住脚,手里的兵器几乎握不住。
裘霁起身,不急不缓的走到关灞身边,“我说了,能动脑,我便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