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鹤翎的心里也跟着升起一片疑云。
东方的天际,渐渐变得不再黑暗。
漫长的一夜终于要过去。
竹青打着哈欠走进二堂,见卢鹤翎怀里抱着长剑,依旧目光炯炯的端坐在椅子上。
赵亿青用右手支着头,坐在椅子上已经沉沉睡着。
卢鹤翎冷冷瞟了一眼走进来的竹青,心想他一个时辰之前就来过查过岗,现在来还是为了查岗。
竹青轻步走到卢鹤翎近前,低声说:“卢堂主,你回去歇歇,这里由我照看。”
卢鹤翎听到竹青对他说出这样一句话,心里立马涌出一股不快。
他无言的站起身,对竹青略一抱拳,提着白色长剑转身就走。
竹青疑惑的看着卢鹤翎离开的背影,想不出他怎么会在突然之间,就会不高兴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
赵亿青支着头的右手一滑,猛然惊醒。
他抬眼见竹青正在看着他,脸上不免是尴尬一笑,忙关切地问:“少捕头一夜没睡?”。
竹青微微一笑说:“大家都没睡。”
赵亿青又讪笑笑,轻声问:“那帮人问出什么结果来没有?”
竹青
摇头说:“其他人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那个黄知府倒是发了一通牢骚。”
赵亿青满脸失望的表情,轻声问:“少捕头辛苦了一夜,连一点收获都没有?”
竹青看着他不甘心的神情,奸滑地一笑,低声说:“收获不大,还是有那么一点。”
“少捕头快说说都有什么收获?”
竹青看着赵亿青忽然变得急切的神情,小声说:“黄知府在两三逼问下才说,王义在李牧死后大约七天的时候,曾经让他督办粮草。”
赵亿青惶恐地问:“这件事黄知府办了没有?”
竹青摇头说:“黄知府说他没办。我不放心又盘问了一个姓种的粮秣官,他说黄知府只是和他说了那么一句,并没有让他立即去办,后来王义也没来过问这事,事情就这样一直悬在那里。”
赵亿青玩味一笑说:“这些人还分得清轻重。”
竹青也跟着笑笑,又说:“那个涂校尉也说了一点有用的东西。”
赵亿青心里暗自一喜,嘴上又疑惑地问:“少捕头说的这个涂校尉,是不是王义的那个心腹?”
竹青肯定的点点头。
赵亿青惊疑地问:“他肯说了?”
竹青不自觉用手抓了抓自己左眉上疤痕,脸上奸滑的一笑,用有一点得意的口吻说:“想不想说是他的事,他说不说是我们的事。”
赵亿青心领神会的一笑,急急地问:“他都说了些什么?”
竹青沉想了一会,看着赵亿青神色急切的脸,低声说:“他说王义的兵营驻扎在莫高城南边,五十里外一处戈壁滩绿洲上,大约有三万多四万不到的兵马,现在由一个叫林子祥的游击将军在统领。”
赵亿青沉吟一会,抬头看着竹青,忽然说:“这个涂校尉怕是没有说实话。”
竹青听赵亿青说那个涂校尉没对自己说实话,心里不自觉就飘起一团疑云。
他连忙惊奇地问:“涂校尉没有说实话,大人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