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州城,越往北,树木草植愈多,一抹郁郁葱葱颜色延绵不断,至寒冬时节,这片郁郁葱葱便化为了一方银装素裹的天地。
作为西北关隘之城,颍州云集了诸多军事、情报、兵工等衙门,皆坐落在城北,较之城南商贾云集、摊贩林立的熙熙攘攘,倒是颇有一些人迹罕至的景象,沉静又安谧。
一票武士穿着长安司的制服,在中间那位着青色官服都尉的带领下,像一群蝗虫似的,一路向北,徐徐开来。本就人烟稀少的城北,偶尔有路人偶遇这伙不逊于打家劫舍“棒老二”的官差老爷们,吓得要躲出了十万八千里似的。
这伙人走到颍州皇城司衙门前,一扫“乌合之众”的本色,也不知是畏惧皇城司的赫赫威名,还是长安司本质上依旧是军制衙门,还有些纪律约束着,在宋毅的调整之下,众人很快就列队站好。
皇城司的衙门较之长安司要更为气派一些,不像长安司衙门位于闹市、寸土寸金的地方,衙门的整体面积要上小一些,皇城司衙门坐落在城北占地极大,不仅是官差们办公休息的地方,内设有演武场、战备房,以便官差们平日修炼所用。
沈醉看着眼前这较之颍州府衙都不逊色半分的大衙门,暗忖着:此衙门直接隶属于大周朝廷,不受地方府衙和各路军将的管辖,对内监督百官、管控民情,从事侦查、逮捕、审讯等活动,对外负责收集情报、刺杀、策反敌对势力,倒是与我熟知的锦衣卫有异曲同工之处。
今日皇城司的大门罕见的大敞四开着,门房出来看了一眼,见到这伙长安司的官差们,很是纳闷,正疑惑着不知该怎么应对。
沈醉拍了拍张扬的肩膀,张扬会意,点了下头,从队伍中走出,上前而去。
“砰、砰、砰!”张扬跨步上前,拽起门环狠狠地砸了几下,高呼道:“颍州长安司全营贪污渎职,危害一方,今日到皇城司投案。”
到底还是见过世面的,看着眼前这伙差役一脸肃然的神色,不像是在开玩笑,门房撒腿就跑进了府衙里。
不多时,一位穿文人打扮,长须及胸的官吏匆匆跑了出来,见到眼前这伙人真的像是门房说的那样,险些都要把眼珠子掉下来了。
看到皇城司出来人了,这伙差役开始躁动起来。
“我来自首了!我不是人啊!我上个月刚入职的,我...我嘴馋,我把鲁大师的家牛给杀了,还有安屠夫家的驴、赵寡妇家的猪,速速将我抓去皇城司大牢!”对大型牲口有着极强口腹之欲的这位,身材消瘦,是长安司衙门里年龄最小的。
刘典上去就踹了他一脚,呵斥道:“胡闹!你这才多大点罪,说狠点!”
觉得刘典说的好像很有道理,自己这点破事确实不大,这位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嗫嚅:“我...我...我还偷过邻居家的底裤。”
宋毅眼睛一横,不乐意地:“闭嘴吧,别耽误大伙自首,你他娘的这算个屁事...”
这位神色有些尴尬,却又赶紧强调:“邻居还是个七十岁的大爷,这回能把我抓进去了吧!”
这下直接把在场的众人整的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