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颍州边境情况特殊,皇城司在此不设投放差役的牢狱,经审查后,皆带往内地,沈醉一行人就被典史带到了专门审查官员的偏殿。
颍州长安司这一行人满脸兴奋的跟着典史走了进去,将负责看管的差役们造得直发愣,每年都会被带过来不少的官吏,那些人不说是如丧考妣吧,也得是战战兢兢了,可这伙人来这儿竟然比过年还高兴,还有他妈的怎么带过来这么多人?
沈醉一副领导去关系单位视察的样子,上去就拽着差役的手握了握,热情的打着招呼:“诸位辛苦啊,给你们添麻烦了。”
“典史大人,你看我们这事儿,是不是要尽快解决?”沈醉转过头又和典史寒暄起来:“你得抓紧给颍州百姓一个说法啊,千万不要袒护我们,一定严肃处理啊!抓紧把我们送到京城吧,吏部的大牢需要我们去建设啊!”
张扬也在一旁帮腔:“典史大人,看在咱们俩以往的交情上,您一定给我面子,严厉处理我们啊!”
正欲伸手上前敲诈一番的典史闻言立刻就惊了。
赶紧退后一步,解释:“诸位,你们莫要为难我了,这事儿咱们颍州皇城司一把手都不管了,一切都等镇抚使曾大人定夺吧。”
“对我们这种十恶不赦的犯官,坚决不能姑息,得立即押送到京城啊!”沈醉和典史面对面的站着,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我的良心一直在作痛,我在这短短二十一岁的人生,却有三十年都在犯罪,我对审判已经急不可待了。我要是得不到严厉的审判,这大周还能好么?百姓能安居乐业么?世道还能太平么?”
“然也,然也,还望典史大人帮我们求求上面,严查我们。”
“还查什么?证据确凿,我就是贪赃枉法了,直接判了我们的罪吧。”
长安司一干人等也赶紧七嘴八舌的开始表态。
“你赶紧和曾大人说说,留着我们在这里就是浪费粮食啊,浪费粮食就是浪费未来颍州城的军饷,万一就是因为少吃了这口饭,咱们再打了败仗,那还了得?一想到这里,我就万分的忧心啊!”沈醉捶了捶胸口:“我们这种罪大恶极的人,一定要尽快押送进京啊!”
典史大为震惊,平日里也见过那些犯了事儿的官差恨不得倾尽家财来求情送礼,求得也只是一时平安或从轻发落,这求严查严判必须要求去京城坐牢的倒是第一次见。
这下,典史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摆了摆手,匆匆跑了出去。
一旁的差役,比典史更为震惊,倒吸了一口气:“我在这二十多年,见过来这里哭爹喊娘的,见过故作镇定的,也见过疯疯癫癫的,却还没见过你们这样上赶着要蹲大狱的。”
沈醉一副得意的神色,抱了抱拳:“见笑了,见笑了,我们长安司一向是大缺大德的,我们将牢底坐穿都难以消磨我们的罪恶。”
“对,这城里就没有我们不敢干的事儿!”
“城东城西一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啊。”
长安司这帮差役们自进来这里后皆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这会儿又跟着沈醉开始起哄了。